,浑身僵硬,指尖几不可察地颤抖,良久,才又缓缓道,“她不愿见我,以死相胁,我怕她做真,便承诺,再不出现在她面前,连夜返回了禁军。”
我忍不住问,“公爹,你好不容易摆脱了禁军,为什么又回来啊?”
“因为,”癸亥垂着眼,声线低如游丝,凤眸之中,是化不开的柔软与浓黑,“因为,她要我滚回这里,她说……恶鬼,就当活在地狱。”
我睁大双眼,“…………”
“但是这里,不该是他呆的地方,”他看向我,道,“你们若想走,我护你们离开。”
“公爹,我们——”
“韶湘王殿下!殿下!公主她、她命任何人都不可打扰!”
“滚。”
随之,急促敲门声起。我瞬间慌乱,看向癸亥,癸亥眉头微皱,抬眼望向殿柱大梁。此刻,雕窗外人影晃动,整齐的列步声至,韶湘王冷道,“来人,给本王把殿门撞开!”
我脑袋一瞬空白,慌不及择地打开身侧的梨花木高柜,一把抓住欲要跃身而起的癸亥,扯拽过来用力给推了进去。柜门关合的刹那,我看见了公爹轻睁的诧异凤目,听到了甲卫破门而入的巨响。
殿门碎倒在地,露出了其后韶湘王,俊美却阴沉的脸。
我腿下一软,“皇、皇兄。”
腿软原因有三。一,我脑袋短路,把公爹给塞柜子里了。二,来者不善,韶湘王这厮明显是有事找我算账来了。三,这厮打人贼疼,亲妹妹都忍心下死手。
韶湘王视线直攫向我,快速打量,眸中隐透的担忧息了半分。忽而又似想起什么,他沉脸,径直走向床榻。冷眸瞧了眼凌乱的床褥,又转向榻后小间巡视,继而抬头望向宫殿大梁,环顾一周,面色稍霁。他复又瞧向我,目光忽而一凝,眯了眼睛,紧紧盯着我身后的高柜,一掌拍在宫柱,“混账!”
我被震得一抖,顺他目光瞧去,瞧见了柜门下缝隙中露出的一角黑衣,脑袋轰的炸了。
韶湘王面若寒霜,向高柜迈步。我张开双臂,抢他一步挡在柜前,“皇兄!”
“简直混账!”韶湘王呵斥,“昨日本王便得宫人相报,你与那卫子同寝而眠。本王念你大病,不予深究,不想你竟不知悔改,夜夜与他同榻共寝,如今更是荒唐到不知廉·耻白日宣·淫!你可知,明日便是你的大婚之典,如此不识礼教,你置我大辰皇室颜面何在!”
我急道,“不是啊,皇兄!你听我解释。”
他冷道,“让开。”
眼见韶湘王已经伸手触上柜门,我的脑子再次短路,“皇兄,他现在衣衫不整仪态不端,你若打开了,咱们一起丢脸,大辰皇室丢尽脸!”
韶湘王手下一僵,生生定在当场。他面色晦暗,突然扬掌,我怂得抱头,却觉腰间一紧,被人护着连步后退,堪堪躲过韶湘王那一巴掌。
“哎哎,”人群中,瞧戏许久的药鬼突然出声,指着我身后之人,惊道,“你、你小子从外面赶回来的?嘶——那柜子里的这个,又是谁?!”
我的身子瞬间僵硬。
完、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