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苼呆呆地问道:“你说陈家灭门当真是因为那块五色玉吗?”
夏向晨满不在意:“那不然呢,我早都说了陈家开出五色玉这件事整个镇子都知道,要我说就是他们家太高调了,不然也不会招来这杀身之祸了。”
祝苼一路上都没什么兴致,到夏府后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要真是因为五色玉而导致了夏家满门被灭的话,那这事儿就不好查了。首先,陈家有五色玉这件事不是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少,至少这个连安镇的人都知道,别的镇的人也可能听到些风声,那就是大家都有嫌疑,这范围太大了,无从下手去查。
再者说了,这事儿已经过去十八年了,那贼偷走了五色玉肯定也早就销赃了,上哪儿去找这五色玉呢。而且,这五色玉也不是天下独一份儿的,即便找到了也不能确定就是陈家那块儿啊。
祝苼无助地把头埋进被子里,破案实在是太难了。要不她还是赶紧找一个灵力充沛的深山老林去修炼吧。
叩门声响,祝苼不情愿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去开门,门外竟是林珏。
“本来想问问你去陈府有什么收获的,但看你这垂头丧气的样子,估计是没什么收获了。”林珏毫不见外的走进去,大剌剌地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祝苼本来就郁闷,现下更是看不惯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空手夺过林珏手里的茶杯,把茶水一饮而尽,撂下茶杯,瞥了一眼林珏:“让你猜对了。”
林珏觉得好笑:“怎么了,跟我说说。”
“陈安福也是说陈家那块五色玉让不少人都眼热,其中就有跟陈家定过娃娃亲的许家,他还说陈家被灭门之后,家里的玉全都不见了,可金银细软却一点都没少。他猜就是这块五色玉惹出来的事端,别的他也不清楚。”
林珏听了半晌没有说话,伸手拨拨祝苼额前的乱发。祝苼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夏向晨说过几日是庙会,到时候会很热闹,想去吗?”
想去!!!但是,祝苼没有马上答应,她不想被林珏小看,每次林珏跟她说话都像逗小孩一样。不过她也有些奇怪,林珏看起来可不像是喜欢逛庙会拜菩萨的:“怎么你也想去拜菩萨吗?”
“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好吧,她的确喜欢。被人一下说中,祝苼有些困窘。
林珏的声音平和且温柔:“一起去吧,我也想瞧瞧。”
“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们去吧。”
“你们这样每天出去玩,夏老爷不会生气吧。”毕竟他请林珏过来是为了教夏向晨武功的,结果武是没练两天,净想着出去玩儿了。
“离庙会还有几天呢,这两天我多带他练练就是了。何况,夏老爷让夏向晨习武,也不是为了让他当武林高手的。”对他们来说是保命谋生的本事,而对夏向晨来说,武功更像是一种才艺罢了。
转天一大早,林珏就把夏向晨从被窝里提溜出来了。
林珏先是自己打了一套拳让夏向晨看,然后再让夏向晨自己练。夏向晨眼都没睁开,就被他带到院子里来了,自然也没心情好好练。林珏演示的时候,他光顾着在一边打盹呢。轮到他去练的时候,动作不连贯就不说了,出拳软绵无力,学习态度就很成问题。林珏在一旁指点他,他还不耐烦:“哎呦,大早上的,你犯什么病啊。”
这句话正好被路过的夏老爷听到,夏老爷暴怒:“林珏不要跟他客气,他要不听话,你直接打他便是,打服为止。不要束手束脚,只要给他留口气就成。”
林珏当然不会当真,听过一笑也就罢了。
倒是夏向晨听了大喊起来:“你还是不是我亲爹啊?”一边又还顾忌着林珏的脸色,似是怕林珏真的揍他一样。
“你认真些吧,这打打拳也能强身健体,这样下次再遇到陈宏生挑事儿,你自己就能上了。我看他的体型至少是你的两倍,到时候你别再让人打趴下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陈宏生还会挑事儿?”夏向晨虽然也不待见陈宏生,但他可不想跟他再起冲突了,免得他爹真的动家法打他。可若是陈宏生再来找他的事,那他可是绝对忍不了的。
“猜的,我听说你们去道歉时,他并没有露面。说实话我打他那一掌也不重,不至于就下不来床,可能他心里还憋着火儿呢。”
“晦气晦气”夏向晨一边骂,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仿佛陈宏生就在眼前一样。
林珏看着动作依旧不到位但情绪已到位的夏向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激将法还真是好用。
等吃饭的时候,夏向晨还多吃了两碗饭,直把祝苼看呆了。
等到庙会那天,祝苼坐在马车里,不住地向外头张望。去寺庙的路上挤满了人,道路两边有不少商贩在沿街叫卖,食物的香气传到祝苼鼻子里,惹得她不禁咽了咽口水。
林珏带着笑意说道:“等回来时,我们可以沿路逛逛,到时有什么想吃的买来尝尝。”
林珏少见地说出这么和她心意的话,她虔诚且庄重地点点头,嗯,就这么办。
马车走了一段,实在走不动了,距离寺庙没多远了,几人便下车走过去。夏向晨走在最前面不忘回头嘱托他们,小心一点别挤散了。祝苼看着周围不断涌动的人群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些人。就在祝苼愣神的时候,林珏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带至身前,小心护着她跟上夏向晨。
好不容易走到了,可寺庙里还是一样多的人,几个人都有些悻悻。寺里的小沙弥似是认识夏向晨,径直过来对他们说:“现在人多,几位不妨先到净室稍作歇息,等人少些了我再来叫各位。”夏向晨看起来很是习惯这样的安排了,坦荡地跟在沙弥身后,祝苼和林珏自然也没有意见。
等到了净室,祝苼才发现这里已经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了,别的人祝苼也不认识,只是靠窗那边坐的分明是那个猪头,哦不不不,是陈宏生,他边上的女孩穿着一身月光蓝的裙装,瞟了他们几个一眼便不再理会,自顾自地把玩手上一把精致的小匕首。陈宏生看见他们几个的反应要更大一些,光看眼神就有种要撕碎他们几个的意思。
他们几个不愿意多事,选了个离陈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