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那三只鸟疯了一般用似扇的翅膀拍打树木,高耸的树木上端被拍的断裂,接连不断往下砸。
“它,它们听得懂啊。”秦知鱼抱头乱窜。
“上古凶兽皆通灵智、懂人言。”
“人家不知道嘛!人家听不懂鸟语,就理所当然觉得鸟也听不懂人语,这不能怪我。”
解行舟在身后护着她,挥开砸向他们的残枝:“没怪你。”
头顶最大的一只鸟嘴巴里不再叽叽咕咕,它在上空盘旋了几圈后,发了类鹰般的啼叫。
耳朵骤然被一双手捂住,秦知鱼学着解行舟的动作也捂住了他的耳朵。
待啼叫停止,她放下手,问:“那只鸟刚刚在干什么?”
解行舟望向空中没有任何动作只看着他们的鸟,站着也不跑了:“它在召唤。”
.....
秦知鱼沉默了半响:“那我们为什么还不跑?”
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
震动从四面八方传来,按这地动程度,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树木一棵棵被撞倒,远处的视线越来越清楚——来的是一大群凶兽。
有她见过的巨蠕虫,还有人首的牛、虎头的象、带翅的蛇......
她扯了扯旁边人的衣袖,忍住想吐的恶心感,问:“解行舟,我们会不会都交代在这里啊?”
解行舟凭空拿出把剑,一手揽住秦知鱼:“不会,抓紧我。”
他挥着剑,一会儿飞到空中,一会儿从众兽间的缝隙中穿过,见兽就刺,一剑一命。
“后面!牛过来了!”
“左边!猪冲过来了!”
秦知鱼一惊一乍的为他报坐标,倒也算是默契。
“火球!火球又来了!”
这一片的树木倒的差不多了,死鸟又开始吐火球了。
“不行,得离开这里。”解行舟放下抱着的人,咬破指尖,在原地设了个结界,往相反方向飞。
离秦知鱼的位置有一定距离后,他抛出剑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大圈。
双手结出复杂的结印,口中念:五方六合,阳明有方,气化罗邪,聚乌念首,瑟灵微岐,诛!
印成,解行舟朝聚在一起对他穷追不舍的凶兽推去,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结印发出耀眼的白光,接着便响起了各种哀嚎。
“解行舟,小心!”结界里的人大喊。
只见上方最大的一只鹖鸲俯飞,朝他冲了过去。
解行舟甩出佩剑,那鸟歪头躲开,剑撞上它的尖喙,弹了回去。
另外两只鸟不停在吐火球,解行舟躲闪不急,弹回的剑直愣愣的擦过他的腰腹。
大火绵延,这里已是火海了。
结界里,秦知鱼的脸被高温烤的通红。
解行舟掏出几张迷雾符隔开大鸟视线,抱着她御剑朝深处藏。
外边的树木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深处的树木不是婆娑树,抵不了鹖鸲的火。
主人的气力不够,剑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
秦知鱼不让解行舟飞了,拉着他东躲西藏。
这躲藏之道她甚熟,什么树干啊、空洞啊、地陷啊,所有平平无奇之处,她都能找到适合藏的地方。
以往在玄光山她闯了祸,都是在后山藏起来的,整个门派除了掌门没人能找到她。
只是,奇了怪了,怎么躲哪里都能被发现。
秦知鱼在爆炸的边缘:“它怎么能一直发现我们!”
“鹖鸲对香味敏感。”
她想打人:“香味!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解行舟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秦知鱼把衣袖伸到他眼前:“快快快,用清尘决消掉这个味道。”
“丹凌花的香,术法解不掉,”
秦知鱼哑声:!!!
鹖鸲的声音又靠近了,举着衣袖的手放下,她捂住眼睛,有些绝望:“那怎么办?”
解行舟抿紧嘴巴沉声答:“只有杀。”
秦知鱼挪开手指,给自己眼睛留出一缝,左右打量解行舟半响,皱着眉头,放下手摸上他的腰腹,果不其然,已是一片湿润。
“你受伤了!这还怎么杀!”
鹖鸲已经到了,解行舟把她拉出去:“信我。”
他调动灵力注往剑端,脸色又白了几分。
秦知鱼看着他皱眉,按下他的手里的剑,片刻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说:“现在这种情况都是我造成的,解行舟,不然你把我扔下......”
解行舟斩钉截铁的打断她的话,拒绝:“不行。”
说罢他又提剑。
秦知鱼担心的拉住他:“不打了不打了,那继续躲,我们累了有丹药补充,它没有吃的,总会累的吧。”
一番鸟追人逃后,很快,远处已快看不见耸立的树木了。
出了森林,一片空旷,更不好躲了,秦知鱼绝望:“天要亡我们!”
解行舟看了眼她,抿着苍白的嘴唇,持剑上去,三只鸟围着他攻击。
秦知鱼要哭了,她努力找新的能躲的地方,一边朝后跑一边望向打斗里的人。
老天眷顾!
森林的尽头是——水!
再是上古凶兽,只要是鸟就会怕水吧。
她指着前方的水潭,语气激动:“解行舟!水!我们跳进水里!”
解行舟顺着她的声音看过去,眉心一跳,阻止她:“别!”
话音刚落,秦知鱼的身影已消失在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