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出来,齐霖川正和姜则相依为伴,姜则解释自己不是怕杰瑞,是被齐霖川那大惊小怪的模样吓到了而已。没人信他的说辞,毕竟他那副模样像是撞了鬼。
徐月夏带了一沓子的老鼠贴,放在纸箱上,瞅着那平时生龙活虎的两人,连连啧声,“是老鼠,不是野猪,你看看你俩这样,啧。”
“我不怕!是他,唔唔。”
齐霖川捂住他的嘴巴,“都这种时候,就别狡辩了,男子汉大丈夫,要勇于承认自己的弱点。”
“唔唔唔唔!”
闫知漾:“好了,赶紧把这收拾了,抓到老鼠才安心。”
几个人很快将乱七八糟的房子收拾整洁,各自拿着老鼠贴放在角落处,期间,和齐霖川半斤八两的姜则还以此吓唬他,齐霖川几次都尖叫出声,最后忍无可忍,和姜则闹了起来。
空间再次嘈杂起来,陈洱在立式空调后面放了个老鼠贴,“齐霖川这么活泼的么?”
“他还有个外号,叫泼猴。”闫知漾手掌包着方的桌角,防止她碰到,半佝着身子,拽了拽沙发上的防尘布。
陈洱深感认同,“完美贴合他的形象。你呢,除了那个心神荡漾,还有什么外号?”
“没有。”
闫知漾转身一看,她的一脸“你都有心神荡漾的名号了,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奇葩的”的不信表情。就算有,他也不能说。
“真没有。”
陈洱坐在沙发上,哦了一声,又变成了“随你有没有,又不关我事”的表情。
齐霖川住在三楼,阳台玻璃窗外还有一道防盗窗,阳光被挺立着的树木遮挡一半,屋内依旧敞亮,香樟枝叶繁茂,洋洋洒洒地颤动。
“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陈洱莫名其妙,她觉得有必要说一下,“我好像有臭脸综合征,只要没表情就和生气一样,你别多想。”
“不算多想,对情绪太敏感而已。”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他很会观察一个人的情绪变化,陈洱靠着沙发,问他:“如果你女朋友问你,她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你会怎么回答?”
“我没女朋友。”闫知漾捏着茶几上的多肉,漫不经心地往她那看了一眼。
重点也不在他有没有女朋友,陈洱直接说:“你未来女朋友。”
“她是我女朋友,不管我发没发现她的不一样,都得照顾好她的情绪,况且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女朋友哪里有什么不一样。”
“是么,我试试。”
陈洱正飞快地打着字,完全没注意到闫知漾投射过来的疑惑眼神。
闫知漾语气有些冷淡,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你干嘛呢?”
“发消息。”
她手机放着聊天对象的语音,是个女生。大概意思就是她突然的变化肯定是有高人指点,这些话还不如请她吃顿饭来的实在。
陈洱锁屏,“我也欠你一顿饭,最近没空吗?”
“还挺忙的。”闫知漾咳了声。
“明年夏天截止,过了期限就不算数了。”
闫知漾递了一瓶水给她,随意一问:“你打算考哪个大学?”
陈洱小抿一口,摆出思考的模样,“还没确定。”
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无形的气泡,和初遇时一样,甚至在不间断地膨胀。
闫知漾也没追问,他在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他觉得应该即时断绝这种念想。他也没等到陈洱的追问,嗯,这样就挺好。他貌似又回到那紧绷分寸线的状态。
老式住宅大概就是烟火气息浓烈些,在这间房子里可以听见哪家的锅铲撞碰声,听见哪家小孩因为没有雪糕吃而愤恼,听见哪家洗衣机轰隆隆地抱怨疲惫。
陈洱突然生出惋惜,他们似乎了解彼此,却也不熟知。夏日悄悄流逝,等这次见面后,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谁都不信命运。
厨房里的齐霖川问还有什么地方要放。
闫知漾抛着水瓶,姿态懒懒散散,“大米。”
“大米?为什么?”
“因为老鼠爱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