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丢下洛可可,踱步走到了信长和窝金旁边。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因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感到兴奋。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三个同样释放着煞气的男人,彼此的念力在空中试探、撞击,时不时的迸出看不见的火花。
“这边很有趣嘛。”飞坦注意到了周围战斗后留下的痕迹,“算我一个。”
“飞,本来就不够分,你到得也太快了。”
“我说这几个可都归老子啊。”
“窝金,喂——”
在信长抗议生效前,窝金已经大步跨了出去。
看到窝金独自上前,对面三人中最年轻的卷发男不屑地啐了一口。他一把撕掉自己的上衣,也露出了满身虬扎的肌肉。
“都是强化系,不如单挑啊。”
“正合我意。”窝金褐色的头发像刺猬一样倒立起来,如一头露出獠牙的野兽俯视着猎物。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变近。
虽然卷发男出手的时机比窝金快,先击中对方的却是窝金的拳头。
那个男人鼻梁上挨了一拳,脸部登时就凹陷成了奇怪的盆地。他整个人往后飞出,笔直撞在了另外两人的身上。
“修炼不足。”其中一个推开了已丧失意识的男人。
“幻影旅团吗…倒是有两把刷子。”另一个也松开手,任由卷发男啪唧一声摔到地上。
“接下来哪个想来送死?”窝金似乎很满意对方的这种态度,大有直接冲上去杀个痛快的意思。
……室内变得安静起来,充满恶意与威吓的深灰色浓雾包围住了一切。刚才的’地震’来源显然就是这里,只不知道是窝金的超破坏拳,还是剩下两个人中谁的能力。
必须尽可能地远离那各种念力交错翻滚的圈子,洛可可退后几步,忽然又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紧绷的神经网一角捕捉到了危险的波动。
缓缓移动视线,她发现一双像爬虫动物似的眼睛盯住了自己。被粘稠、滑腻的目光注视,洛可可涌起了一股生理上的不快感,几乎条件反射般想要再次发动坚。
而与此同时,和蜘蛛们对峙的男人忽然弹了起来。
看似盲目无谋奔窝金而去的突进,半路却狡猾的切换方向,改向洛可可扑了过去。配合着他的行动,另一个同伙也具现化出几道黑色的人影,挡在了信长等人的面前。
“抓住她!”操纵着影子的男人大喊。
似乎是忌惮新出现的飞坦和窝金异乎寻常的战斗力,这两个人打起了拿洛可可当人质的主意。
她看起来那么弱,却被那个矮个子护着带到了这里……就算不能用她来威胁旅团,先杀掉一个也不亏!
然而,影子男却没能等到诡计成功的一刻。
窝金比炮弹还要强劲的拳风穿透黑影,一直线打在了他的腹部上。
像是见到了噩梦中的场景,受到压迫的内脏器官从嘴里吐出来,影子男一脸惊悚的表情,抽搐着跪倒在了被自己的血染红的地面上。
另一边,信长的的刀也出鞘了。
蜥蜴般粗壮的脖子被切断,伤口处的血柱喷射到天花板上,失去头部的躯体朝着洛可可的方向栽了下去。
有温热的液体溅到了洛可可的脸上。
一滴、两滴……她伸手抹了一下才发现是那只人型爬虫动物的血。不透明的红色黏在手上,让人止不住地感到恶心。
洛可可以为会产生这种不适是因为刚才目睹的血腥画面。于是,她没有作声,只是抓起衣角想要擦掉那些血迹。可就在她眼前,血痕像是有了生命,从指尖沿着手背、手腕,飞快地爬到了手臂上。
“躲开!”
飞坦的警告和他本人同时赶到了洛可可身边。
那具无头尸体的断截面里冒出了无数的血丝,仿佛爆炸时的辐射线,带着巨大的邪恶能量瞬间充斥了全部的空间。
随即被染成红色的墙体和地面又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就好像是整座建筑物被怪物附体,准备要吞噬掉一切。
死后会变得更强的念!
在强大的念伞下,洛可可立刻想要拍掉自己身上的血滴,飞坦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没用。”他说着握住了藏在伞里的剑柄,“我来。”
这是洛可可第N次见他为自己拔剑,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居然第一次完全没有感觉到痛。爬动的血珠子连着她肩头的一块肉被剜了出来,滚落在地上。
飞坦一脚将那东西踩烂,拉起洛可可接着往外跑。窝金和信长也赶到了门边,但他们刚想出去,上一层的地板就整块坍塌下来,把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窝金活动了下手指,正打算用拳头直接砸开障碍物,后背却让信长用刀鞘敲了两下。
“你再打一拳,这楼不等我们出去就该塌了。”
“塌就塌呗。”
“四十几层全压下来,太麻烦了。”信长一只手抄在衣襟里,用下巴比了比飞坦来时撞出的洞,“从那里出去。”
四个人重新折回了破墙处,洛可可先往外看了一眼。
受到那人不知什么能力的影响,双子塔两栋高楼都在摇晃。上空不停地有各种建材和家具掉下来,而每一层、每一扇窗户后面都有数不清的人在尖叫求助。
“闭上眼睛。”
飞坦的命令和那些声音重叠着,一起钻进了洛可可的脑袋里。
她知道飞坦想说什么,既然救不了那些人,既然承受不了、不敢面对,那就不要看!
最好再把耳朵也堵上,就做一只把头埋在沙丘里鸵鸟。
但这样一来,和至今为止的逃避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用她的治愈力量,能不能……
洛可可转身一把抱住了飞坦!
在窝金的口哨和信长的啧啧声中,她紧紧搂住飞坦的脖子,把整个人都贴到了对方身上。
她的念在到这里之前早已濒临界限,现在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和飞坦的能力羁绊了!
“帮我一次。”脸颊触碰到脸颊,洛可可凑在飞坦的耳边轻声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