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洛可可身上。
而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洛可可叹了口气。
“我真的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吗?你的团长不是一直在试图让我走上他安排好的路么。”
“别这么说,打起精神来嘛——”侠客微笑着叉起了蛋糕上的草莓,“呐,这颗最大的给洛洛。”
洛可可却看着草莓摇了摇头,“我不要。”
“为什么?洛洛要多吃一点东西才可以呢。”
这几天蜘蛛脑一直都在契而不舍的对自己进行投喂,一日三餐加点心宵夜,从不会漏掉一次——真的就像是在玩养·成宠物的游戏一样。
所以,看见对方契而不舍地举起叉子凑近,洛可可下意识地就想后退。可她坐在椅子上,最后还是只能又摇了摇头。
“想吃的人是你,我从来没说过……”
“但那次阿飞喂你,你就吃了。”
叉子上沾着奶油的草莓好像变成了什么危险的剧毒物,洛可可屏住了呼吸。
“真的不吃吗?”
“我……”
“也要我喂你才肯吃吗?”
洛可可挽起耳后滑落的发丝,微微低下了头。
而就在她刚咬住草莓,还没来得及从叉子上拔下来的瞬间,侠客手腕一转将顶端缺少了一块的草莓丢入了自己的口中。
红色的果实转眼被吞下,他舔了舔嘴唇。
“……洛洛,没有你吃起来甜。”
“咯哒。”
这一次发出声音的却是门锁弹簧,同时随着房门被推开,一股冷空气也流入了室内。
“我回来了。”一个人影站在晦暗的门口。
飞坦神色平静地抬头,虽然背光中并看不清来人的脸,但声音、还有气息都是他最熟悉的。
“今天回来得很早嘛,团长。是约会不顺利么?”
“音乐会八点结束,然后再送她回家,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呢。飞坦,我并没有说过今晚不回来吧?”
“是么?第二天你就约了对方吃晚餐,接着第三天是午餐,之后还有什么……?对了呢,是画展、逛街、音乐会。团长,你很喜欢那个女人。”
最后一句话飞坦用了肯定式,对此库洛洛只是在关上门后微笑了一下。
走廊上的灯光被隔绝在门外,室内重新恢复了幽暗。但就算这样,飞坦还是看清了库洛洛的表情,他又强调了一遍。
“你很喜欢那个女人,比上次那个还要喜欢……你打算杀了她。”
“嗯。”这一次库洛洛不再用什么微笑,而是直接承认了飞坦的话,“秘书小姐很可爱,她身上那种笨拙的、直白的好感总能让我回想起一些怀念的事。”
库洛洛指的是什么,飞坦非常清楚。
不过……
“没有人可以代替她。”
“你说的对,只是……还不到时候,再耐心一点吧,飞坦。”
“我没兴趣和冒牌货玩呢。”
“但把那个当作练习台的话,是不是就能接受了?”
“练习什么?”
飞坦恶劣地嘲笑。库洛洛却完全没有在意,他走入房间,在飞坦对面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普通人……”漆黑的眼睛注视着飞坦,“当她们喜欢上一个人时,确认彼此爱意的方式似乎就是不间断的和对方约会。吃饭、聊天、一起……嗯,是了,还有一起看画展和听音乐会,对她们来说,和恋人在一起不外就是做这些事……”
“不外就是这些?”暗金色的眼睛也盯着库洛洛,“呵,团长……你提到这些,是想用、在、谁、身上呢?”
“是啊——是谁呢……”
库洛洛并没有正面回答飞坦的问题,然而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飞坦往后靠了靠,窗外的灯光不再照到他的身上,整个人都没入进了黑暗之中。库洛洛静默地看了一会儿,微笑着切换了话题。
“对了,你今晚做了什么?”
“……接了个电话。”飞坦停顿了一下,“是芬克斯。团长,他说他也找过你,但你没有接电话。”
“哦?”库洛洛好像这才想起来似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嗯,连续打了两个……是有什么急事吗?”
飞坦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反问,“为什么不接?”
“你忘了?我在约会……音乐会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
“这也是练习的一环么?”
“怎么说呢……算是吧。专注……或者说对方是否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似乎也是她们选择恋人时,相当重视的标准之一。”
“无聊。”明明是飞坦重新扯回的话题,但他就像是对此感到厌烦了般冷笑了一声,“芬克斯在电话里说……”他的手指抵在画册的书背上,一下一下来回慢慢地摩挲,“侠客找到了她,也许正在前往这里的路上……团长,你知道这件事吗?”
“嗯。”
“可是我却第一次听说呢。”
库洛洛迎着飞坦的目光微笑,“因为我给了侠客两周时间,让他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去做什么?”
“试着打开瓶子。”
“团长,你这是想要插手?”
“但公平起见,我也赶过来帮你了呀。”
“帮我?”
“明天是周末,秘书小姐邀请了我去她家做客。她家就在研究所旁边,那排靠近小公园的公寓里。飞坦,你和我一起去吧。”
“这就是你所谓的帮忙?”
“嘛——”库洛洛呼出一口气,也向后坐进了沙发深处,“说起秘书小姐……这几天所长已经逐渐信任我们,今天他提到了下周就会向来自卡金皇室的’大人物’汇报有关濒死研究的成果。”
“呵,畏头畏尾藏在幕后的混蛋终于要来了么。”
“期待吗?”
“那还用说么。”飞坦别了一下手骨,“我刚好对芬克斯说,想来就来呢。”
“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