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就不满意——她穿了一身运动装。
沈清嘉觉得运动装没问题。最近天气转暖，陈书婷之前给她置办的冬装都不能穿了，于是她让阿姨按照她的喜好给自己买了几件衣服。
阿姨的喜好都是宽松方便的，沈清嘉也觉得很好——表衷心嘛，就是要给老板一个能干听话的印象。
然而高启盛不满意，相当不满意。他是希望沈清嘉能干，但不是沈清嘉理解的那种能干。他并不想今天晚上自己脱掉的是运动装。
于是他改了主意，直接把车开到了建工集团旗下的商场，要沈清嘉去买衣服。
沈清嘉的情绪有一些下沉，她开始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是她猜不出来具体的原因。于是只能配合着去买。
一进店门，柜姐便亲亲热热迎了上来。“沈教授，好久不见您了，我都以为您离开京海了呢！”沈清嘉心头一紧。
她之前走访建工集团下面的商铺和一线员工聊天，这里的员工几乎都认识她。
于是她赶紧把面色调整过来，挽住柜姐笑着说，“最近太忙了。就爱在你家买衣服，快带我看看有什么新款。”
柜姐却已经注意到身后跟着的高启盛。“哎呦这不是小高总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她看了看沈清嘉，瞬间意识到，“哎呀您是和沈教授一起来的吧！之前就听说沈教授是咱们建工集团请来的专家——哎呀真好，郎才女貌啊！”
柜姐笑着越发热情，店里的其他员工听到这话，也都围了过来捧场。
沈清嘉心中越发紧张，生怕高启盛看出来自己和这些柜姐有些太熟了，没有心思去听柜姐具体说了些什么，只是带着微笑客气寒暄着，催柜姐给自己找衣服。
高启盛也不反驳。
他一向是只给女人钱，要什么让她们自己买，没陪女人逛过街，所以也觉得新鲜。
他在店里的沙发中坐下，翘着脚等沈清嘉试衣服——他今天可是要好好挑一挑，这么想着，他得意地笑。
沈清嘉拿着一堆裙子在试衣间里叹气。熟悉的紧张和焦虑感再次漫上心头。
高启盛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还有证据，所以带自己过来等自己露出马脚？
他如果知道，知道到什么程度？或者这就是个巧合？那他带自己来是干吗呢？
沈清嘉痛苦地揉着眉心。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而她已经开始紧张得手心发汗。
这里隐藏的秘密可比伪造签名要大得多。而且都已经藏在公开发表的论文里，只有自己知道信息在论文里的排列方式。
如果高启盛知道了这些，那就是彻底的、你死我活的斗争。
良久，她终于站起身来。
没有其他办法，她唯一能控制的，就是在这家店里把衣服买好，这样能少走几家店，被发现的概率会降低。
于是她开始认真地从这一堆裙子里挑选。沈清嘉是知道自己穿什么好看的，她很快选中了自己要的衣服。
高启盛在外面等了很久。等的他快要不耐烦的时候，沈清嘉终于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裙子。初春的夜晚隐隐有些凉意，正是穿薄毛衣的季节。那裙子的样式极其简单，上身宽松，下身大大方方露出一双长腿。
高启盛很满意，比预想的还要满意。
他得意地看着那双腿，在黑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白，却又不是苍白，和那双手一样，又直又长，带着羊脂般的玉色，骨肉匀称。
真好，他想着，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