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上********************。
高启盛心疼地给她掖了掖被角,又抚上她熟睡的脸庞。
他留恋地摸着那张脸,手慢慢移到她的脖颈处。
然后,他再次跨坐在她的身上,双手用力扼住她的脖颈。
沈清嘉自睡梦中被生生憋醒,睁眼的一刹那,看到高启盛秀美却又充血的双眼。
他要自己死。
沈清嘉在气息奄奄中明了,他要自己死。
他已经得到了所有他想得到的,征服了所有他想征服的。
自己活一天,证据就活一天。
所以,他只会要自己死。
沈清嘉认命地看着那双眼,泪水朦胧。
高启盛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沈清嘉已经没有生理性挣扎的能力,只剩下鼻翼还在一簇一簇地微弱颤动着。
他知道,只要再加一点力,一点点,持续30秒左右,那鼻翼就会像一只坠落的蝴蝶,失去最后一丝震颤的能力。
他是多么留恋那只蝴蝶。
沈清嘉的眼睛昨夜早已哭肿,高启盛看着那双红肿的眼睛在流下两行泪水之后,绝望地闭上了。她放弃了。
只要再加一点力。一点点。
他是多么留恋那只蝴蝶。
高启盛觉得心头剧烈地撕裂,整个人却好像僵住,好像用尽全身力气,也再加不出那多一点点的力气。
他不相信。于是他咬了咬牙又要加力。
可他是多么留恋那只蝴蝶。
高启盛颤抖着,和自己斗争着,最终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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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高启盛跑了。
就像是遇到了巨大的怪兽一样,他松开手,从床上滚下来,匆忙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他没有办法继续呆在那里。那里有东西在吞噬高启盛,吞噬他原本牢不可破的骄傲自我。
如果继续留在那里,他会变成狗,变成被沈清嘉驯养的狗。无论他多么的张狂狠毒,沈清嘉一拽链子他就会变得无比脆弱。
他杀不了她,脖子上的狗链子就解不下来。
但是他杀不了的。哪有狗能杀的了主人。
于是他跑了。留下一室灾难跑了。他跑到哥哥家去赖着。
任陈书婷再没好气,任高晓晨再吵闹,他就在沙发上赖着喝酒。不说话,也不吃饭,也不走。
这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就是要管我。你们都是外八路的什么东西。
他说的没错,他的哥哥确实是管他的。
高启盛不吃饭,哥哥就盛好了端过来劝他多少吃一口。
高启盛不回家,哥哥就把他的房间收拾好劝他去休息。
哥哥把他的酒收走,给他泡了壶陈皮,又温言嘱咐他喝了早点睡。
哥哥像小时候一样照顾他,只以为他是和沈清嘉吵架了。年轻男女,吵架再正常不过了。过几天肯定就和好了。
高启强最初是这么想的。他从来都不觉得弟弟有什么疯癫,弟弟挺好的。白净乖巧的大学生,生意做的也好,长大了是该喜欢女孩子了。
他也不觉得沈清嘉能翻出来什么大浪。三十不到的小姑娘,读书长了点心眼也正常,但怎么能是我们小盛的对手。
他并不知道这两头妖兽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而且已经打得血肉淋漓。
高启强对弟弟总是有孩童滤镜。陈书婷说了他几次,他也不听。他总是觉得阿盛能有什么大事。
直到他有天实在看不下去,揪着躺在床上满身酒气的高启盛去洗澡。他揪住弟弟的后脖领,看到脖侧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那是一个已经开始化脓的刀伤。切口平整,而且不浅,很显然是专业的凶器留下的。但并没有被认真处理过,已经红肿的很高,开始渗出脓液。
高启强吓得差点跳起来,伤口大面积感染是会死人的,自己这个傻弟弟居然还成天喝酒!
他恨得要抽他两巴掌,看着那伤口又心疼的要死。于是赶紧揪着他去了医院。
一通处理后,高启强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弟弟平时身边那么多保镖,怎么会有伤,而且是差一点就能致命的伤。
高启强把弟弟贴身的人叫来问了一下。这些人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大致知道高启盛每天在干什么。高启强听完心里便有了计较。
他把高启盛带回家,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高启盛一睁眼就看到哥哥静静地坐在自己面前。
“小盛,你要和我说实话。”高启强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十分有掌控感。
高启盛不说话。他没什么好说的,他不能说。
兄弟俩就这么耗着。良久,高启强开口说,“沈清嘉那里,是不是有什么证据。”
“我不知道是什么证据,但你看样子是知道的。我只问你一句,小盛,”高启强附身盯着弟弟的眼睛,“如果她死了,我们是不是就安全了。”
“是。”高启盛仍然没有回望哥哥,但终于吐出来一个字。
“好。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高启强起身要走。
高启盛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又飞快地扑倒下去,牢牢抓住哥哥的衣服下摆。
“哥。”他趴在床上,抓着哥哥的衣角,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哥哥,什么也不说,只是叫他哥。
高启强想起小时候带阿盛上街,他看到想要的东西,也是这么抓着自己的衣角,眼巴巴地叫自己,哥。
那时候自己总是会买给他的,砸锅卖铁也会买给他的。自己这干净乖巧的弟弟。
但是现在。唉,但是现在。
高启强深吸了一口气,回头望着弟弟。“阿盛,你不要她死,我们所有人,包括你,我,都可能会死。”
高启盛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他的眼角开始泛红,但仍极力睁的老大。终于,他慢慢放开了那衣角。
哥哥出去了。
高启盛躺在床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