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泠且沉稳的声音是避风港,是救世主,是天上的月光沐浴在自己身上。
沈清嘉拿起剪刀狠了狠心,开始剪衣服。要开始把衣服揭掉之前,她对唐小虎说,我们没有麻药,疼,你忍着点。
紧接着,唐小虎感到背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然而这疼痛并没有结束,随着沈清嘉的操作,越来越疼。
沈清嘉拿着双氧水清创,咬着牙往那片血肉淋漓上倒。
双氧水在血肉上泛出一个又一个气泡,混合着血水一起往下流。
唐小虎感受到一阵又一阵扎心般的疼痛,他咬着牙忍着,冷汗一层又一层泛上来,他几乎要痛晕过去。
意识朦胧中,他看到沈清嘉的手。沈清嘉一只手处理伤口,另一只手撑在面前的桌子上。
为了动作方便,她把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一截莲藕一样的小臂。
他紧紧盯着那手臂。在白织灯下温润的像玉石一样,很细,但非常饱满。饱满的皮肉包裹在骨头上,又形成一个美妙的曲线。
他伸手紧紧抓住那手臂,仿佛那是地狱门口的一株白莲。沈清嘉只以为他是疼得失控,于是并不抗拒,沉声安慰着他,没事,没事,再忍一下,很快。
女人的身体是热的,软的。
匕首是凉的,硬的。
他把那匕首捅进一个又一个人的身体,看着温热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也眼睁睁看着那匕首捅进自己手下的身体,自己的身体。
现在他只想抓住这软热的手臂。洁白的。他紧紧抓着那手臂,用力揉搓、徘徊着。
他带着qing_yu,那手臂就是女人的身体,他一遍遍rou_nong把玩着。
那洁白如藕段的手臂逐渐泛出红晕,他的呼吸越来越深,越来越快,每一寸手指不舍得离开那肌肤半分。
他有过那么多风流无度的时刻,但在这一刻,在这头顶白织灯的炙热光线下,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是肌肤之亲。
于是他颤抖着双唇,慢慢贴上那截手臂。
手臂上触感的异样终于惊动了沈清嘉。她讶异地回头,在看到的一瞬间突然明白男人在干什么。
他是在求爱。
哪有什么xing_器官之分。一旦对人有了杂念,每一寸肌肤都可以是xing_器官。
于是沈清嘉惊恐地撤回手臂,却被男人死死抓住。
他知道不合适。太不合适了。这样的时间,这样的人。沈清嘉身上的麻烦太多了。自己身上的麻烦也太多了。多到他们两条性命都装不下。
但是他不想松手。最起码在这一刻,他不想松手。
男人高大的身形坐在沙发上,往前弓着,死死抱住沈清嘉的手臂。
他并不抬头,沈清嘉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沈清嘉。
但他就是不松手。
沈清嘉又努力地抽了几次手臂,无果。
“松手。”沈清嘉的语气是冷静的,命令的。
男人仍是沉默。
沈清嘉想了想,突然笑了。“你对高启兰也这样吗?”
轻飘飘一句话,却像劈脸打了他一个耳光。
男人又惊又辱又怒,猛然松了手。
果然是沈清嘉。
她就是有这个本事,能让你瞬间百口莫辩。一个脏字都不带,能把你羞辱的满面红涨。她否定了你所有的真心,让你自己都觉得自己龌龊。
唐小虎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高启盛想要掐死她。
沈清嘉环抱着手臂,并不急着逃跑。
她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真是很多年,没有认真和男人打过交道了。你们还真的是,都一样。
然后她不疾不徐地走远了。
唐小虎佝偻着身形坐着。他不是沈清嘉的对手。远远不是。他知道,沈清嘉也知道。所以沈清嘉从来都懒得骗他,什么话都说。
沈清嘉用一句话把他羞辱的体无完肤,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解释不出来,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也知道解释没用。
沈清嘉不是真的拿自己和高启兰在他这里比,沈清嘉只是想要他放手。
她的目的达成了。他放手。
但那颗心,依然在宽大的胸腔里跳动着。一下,一下,又一下。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