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自己去问长辈,这事说来一言难尽……又着实羞耻。
他临去前悄悄换了件衣服,领子高一点,免得露出脖子上的咬痕,又引来族人……那种心照不宣的笑。
如此掩饰,可算天衣无缝了。
重云登上台阶,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同宗的兄弟站在两位长辈前,清亮的声音格外有穿透力——
“我说一个数!”
唔……这么多人,是在借数卜算吗?还是在抢着解卦破题?
“三年抱俩!”
当即就是一顿哄堂大笑。
其中一位老人没好气地拿烟枪敲了敲他的肩膀,“你这小子成天净说些大白话,自己八字没贴上一撇给人家算上了?”
那少年的脸登时就苦了,“当道士的,三缺五弊,碰上知心的可人儿哪能那么容易,我又不乐意将就着,您老就爱戳我肺管子,让我难受呐……”
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众人笑着,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聚到一个地方,像是舞台上的追影灯一般,虽然不含恶意,却看得重云发毛。
“……这,这是怎么了?”重云觉得他们的目光里含着某种深远的意味,他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或许目光能传递什么,重云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红了脸,虽然他脸皮子一向薄,不经逗。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下,避开了众人戏谑的目光,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是些私人的事罢了,若是几位长辈有闲暇,再谈就好……与我的体质有关。”
“另外,我这位朋友的体质特殊,她也颇为苦恼……便想着问问几位长辈,有无解决的办法。”
虞容已经跟一帮小糯米团子玩上游戏了,她来扮演老鹰,因为衣袖摆起来还蛮像翅膀的。
这一堆孩子显然是受过训练的,虽然年纪都小,却配合默契。
她瞅准了扑过去,小孩子们却像是预判了什么,不约而同避了过去,然后笑着跑开了。
虞容就这么扑过去,恰好被回来的重云接了个准。
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看他的脸,她才发觉重云垂下眼睛的模样安然美好极了,如疏疏月下雪里探出的一枝寒梅,蝶翼般浓密的眼睫越发显出一份缱绻的意味。
他接住虞容,两人靠得很近,近到能闻见他身上冷淡的香气,那是湖面结冰时微凉的水汽一样,清冷干净的味道。
“……谢谢。”
虞容难得失语,站直了身子后退几步,桃花上颊。
“小孩子顽皮,若是有唐突你的地方,我一定尽力补偿。”
听到这句话,门后探出来的小脑袋又齐刷刷地缩回去了。
“没有,他……他们挺可爱的。”
二人相顾无言,气氛微妙,又有些尴尬。
“所,所以有头绪了吗?”
“……”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事,重云就红成了个冒汽的番茄。
“长辈说,典籍中并未记载相关问题,让我下山游历……自行探索。”
所以这是,也被赶出家门了……无妄之灾啊。
虞容有点愧疚,毕竟是她拖累了人家,正想说什么,又见重云有些羞愤地断然道:
“我怎会是如此放荡无耻之人。”
“另外……你的体质也只是了解了一些,我友人家中也有典籍,不如我们一起去……”
重云抬眼看向你,却发现虞容又一脸痴迷地盯着他,面上酡红,像是喝醉了一般,喉结难以察觉地上下游移了几次。
“……可以吗?”她有点急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重云的滋味更香甜了,或者说更有层次感了……明明自己还不饿,却馋得不行。
“……至少,至少换个地方。”
重云还是比较保守的。
虞容眼睛一亮,“你就是我的神!男菩萨!”
像是偷吃到糖的小老鼠一样,餍足又愉悦,捧起了重云的手。
什么本手俗手,都是假象,她的心里只有这双妙手。
骨节分明,手指纤长,指甲也打理的干净,淡蓝色的血管在白皙的手腕上隐约可见,是矢车菊一样的颜色。
……下次一定要漱口,以示尊重。
重云的意思其实是,换个隐秘的地方……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捂住自己的眼睛,默念清心咒。
“小孩子家家的偷看什么,快回去做功课去。”
“……可是娘亲你也在看啊,隔壁阿姊也在看。”
“大人的事你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