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璃月人的错觉,近来轻策庄一带,碧水原近郊,乃至商船来往的孤云阁海域,都有些异样。
——雾气重了些。
璃月港港口起来的乱子没引起太大惊动,有说是魔神奥赛尔搞出的乱子。
说是去花船上的男人被怪鱼咬了,魔神驱使的怪物如水蛭般拱进他皮囊里,才在璃月港添了乱子。
对此珠钿坊表示此为谣言,不可信。
倒是没造成太大的损伤,飞云商会同样如此。
飞云商会的少当家,一边蹙眉抖开侍从递来的信,一边心里暗自纳闷。秀雅的青年无意中瞧见行秋的房门照旧虚掩着,他敲了敲门,没听见胞弟的声音,才推门进去了。
屋里空无一人。
这时庭院里的小侍女才匆忙拨开玉兰花,一手揽着熏笼回来,脆生生道,“二少爷说他近几日都和友人在书房,不出去了,望您不要担心。”
不对劲。
他白日里还听见合作伙伴提起行秋在某处……
不过晚上回家就好,免得家人记挂。
飞云商会的大少爷想起行秋以身涉险的事,知道自家兄弟有一身侠骨,又心思细密,除了对家人的担心,也没有气恼行秋不听劝。
免不了想要叮咛几句,却又被事情绊住了脚。
“……我最后便赶到,对了,二少爷用过早饭了吗?”
“不曾。”
“炖些鱼汤,烩一钵香菇小鸡,装些小巧的点心,不要酥皮的,再炒两个时蔬……捡些气味不重的给二少爷送去。”
侍女答应一声,正要退去招呼,大少爷又把她叫住,声音传得很清晰,“加胡萝卜。”
…………
重云说,虞容受到重创,短时间内一定不会出来,而是寻一处安全的地方疗养。
她伤的那样重,能跑得了多远?
但方士还是按照最糟糕的设想,顺着海水到了孤云阁一带。
苦寻无果。
他的眼睫上凝结着霜花,眼眸凝视着看上去有些虚弱的无相之岩——那看上去已经成了个淡黄色的虚影。
精纯的岩元素能量,虞容或许会使用它的力量疗伤。
但岛上并没有战斗的痕迹,虫类迁徙也没有异样……元素视野也毫无用处。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重云的重剑已经杂碎了凝结出的岩柱了。
少年方士的身躯久经锤炼,却尚未抽条,绷带和贴身衣物下的肌肉略一用力,便鼓鼓的,挥舞重剑、遣灵布阵时,也透着与清冷外貌截然不同的凶戾。
斜领里冒着热气,他的脖子上也迸跳出如烧窑裂纹般的青色血管,不知是因为过于用力,还是在刻意压制心火。
重云转动手腕,剑身冷凝的水珠溅落覆满的场地,雪中玉蕊漫洇一层清红,他恍若不知,轻喘几口气,抬起眼片向行秋看过去,
“我们走,去下一个地方。”
行秋一时失语,他忽然觉得眼前的重云,尤其是焦急……不如说是在茫然地发泄着自己的忧虑和愤怒。
就好像比起红颜知己是异族的恐慌。
他更惶恐自己被抛弃一般。
“重云,先等等。”
文质彬彬的小少爷收起眼中的忧虑,唇边泛起微笑,“我有个法子,你不妨听听,比我们二人一同,如没头苍蝇般乱找强得多。”
………………
行秋利用家里的情报网,打点一下,若是商队来往处有异常,他能及时得知。
重云则另外去寻。
经历了以下事件——
吃虎岩的某户人家,从几天前开始,家里就经常丢东西,还常常会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更可怕的是,家里的儿子偷偷和心上人在仓库中约会时,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在盯着自己……
后来破案,是这家店里常去山上搂萃华木的枝条,这样烤出来的鱼和肉更香……一条褐色的蛇不知怎的僵直成了树干的样子,被人抱进伙房里,才慢悠悠地恢复了
至于窸窸窣窣的动静,和莫名丢失的物品,是因为这蛇偷吃鸡蛋。
……顺便,这家人的小女儿见蛇受伤了,还把他藏进了水缸里。
养得油光水滑的,看着吓人,倒确实没有伤人的意思,还颇有几分灵性。
除去心疼鸡蛋钱,倒也没吓得把蛇打死,就当养了只细狗看大门了。
行秋记得虞容的跟脚不是蛇,那天在港口边的满天大雾里,幻形出的形态太多,蝎子、蜈蚣、蜘蛛……
他定定盯了黑蛇很久,黑蛇昂起头,歪着脑袋,一副破有灵性的模样,想了想,慢吞吞地抖起尾巴尖,翻过来——
两个肉芽。
别看啦,哥们,是男孩子,读书人少看些蛇妖变成美娇娘的书了。
行秋:…………
好吧,确实不是了。
还有茶馆那边的田铁嘴近日试讲的,什么甄奇人金钟罩铁布衫震退七彩蜈蚣妖……
不出意外也是夸大其词,原本的事件实际是……一个蒙德来的旅游商人,可能因为蒙德饮食糖分比较足,生得壮实宽厚了些……投宿的客栈卫生不到位。
此男子一觉醒来发现身下有许多细密的褐色毛,起初以为是杂草,直到发现床单上,有个被压扁的蜈蚣……
那天的尖叫声,连远处的望舒客栈怕都是听得见。
客栈老板是个安抚人的好手,比起搭着手点头哈腰地认错,先是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张罗了一桌好酒好菜,仿佛这客人压死了的不是只蜈蚣……而是一只威震山林的大虫!
直把人给哄的晕乎乎的,暖酒热菜下肚!
田铁嘴眉头一皱,眼睛一眯,顺间察觉到了热点。
………………
行秋很久没这么无语了,但还是蹙眉抖开各种小道消息,放眼一看:
明蕴镇有愚人众异动,与七星的人短暂碰面,双方追查均为淫祠供养一事。
据偷伐贵重木料的盗宝团几人交代,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