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怪物勾起。
而心魔是世间最不好控制的东西,一念之差,万劫不复。
不是她覆人,便是人覆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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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几批人前后脚进入王门村。
整个村子雾蒙蒙一片,看不真切,如同死一般寂静。
“太古怪了。”姜缨握着鞭子,警惕地走在西陵序身侧。
西陵序眉头拧紧,他们已踏入村子,可家家户户紧闭门扉,绕来绕去,最终还是回到原点:“我们出不去了。”
“出不去?”姜缨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们从进来开始,就已经被妖物盯上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如此,而且,我们的灵力在流逝。”西陵序警惕周围的白雾,“这期间,我们并未触碰这里的草木,排除中毒迹象。”
姜缨提了一口气:“果然在流失,不细察无法发现。”
“目前看来,只有深入虎穴,看看有没有活着的村民了。”西陵序可以确定有古怪,但怪成什么样子,没人清楚。
“先进去吧。”西陵序带领氏族子弟挨家挨户敲门。
姜蛮和桑扶雪跟随在众人身后,等前面的人做出头鸟。
这一敲,还果真有人开门。
主人从指缝宽的门缝里向外窥视,两只凸出来的眼珠子毫无生气地扫到几张生面孔,‘嘭’地把门关上。
大家面面相觑,愣在原地。
西陵序再次叩门:“主人家,我们是修士,专程前来查探王门村一事,无意伤害你们,还请开门,容我等了解此事来龙去脉。”
等了半响,伴随着吱呀一声,那主人才慢吞吞地把门打开,屋内顿时扑来一股阴沉腐朽之气。
“进来吧。”那人支着喑哑的嗓子,痰在喉咙里滚了又滚,仿佛稍不注意就会断气。
西陵序带了部分人进去,其余人则去村里其他地方打探。
院落简陋宽敞,泥土和茅草搭建,堂屋地面坑坑洼洼,对着正门处供奉着香火,案台上落了许多灰,结满蜘蛛网。
姜尤瞥跟在后面的人,刚想拔剑呵退,却在注意到她旁边的桑扶雪时忌惮地摁回剑。
他别开头,骂骂咧咧地让开:“死废物,什么地方都敢来,我看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蛮看过去,他又立马闭了嘴,甩给她一个大白眼。
刘奉盯着背影冷哼:“是啊,连小妖物都打不过的累赘,竟敢入村除怪,可千万别牵连我们陪葬,别求我们救命。”
姜缨打量着破烂的屋子,空气里弥漫着潮湿阴冷的怪味,她满腹疑虑走开,看见落单的姜蛮,沉下眼。
“姜蛮,你到底是代表姜家,和歪门邪道混在一起,有损名誉。”姜缨上前训斥,“与桑扶雪为伍,没有好下场,别逼我亲手杀了你,祭慰宗祖。”
“我不与他为伍,就有好下场了吗?”
姜蛮清楚记得这些年来她对姜璃做的桩桩件件,包括间接害死姜璃的事,“你忘了我母亲曾护你之恩,为了你的荣华,你竟不惜使用下作手段害死胞族。”
“你胡说八道!”
姜缨恼怒瞪她,脑海中飞速闪过当年数九寒天,一个女人手捧热粥的画面。
她斥道:“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扣,纵我看不惯你,巴不得你消失,可我何时害死过胞族了?”
人人嘴上都说没有要害死她,可人人都在做害死她的事。
姜蛮无意同她争辩,转身去四处察看。
“缨姐,这死废物太可恶了,还顶撞于你。”姜尤愤慨道:“要不趁着这次机会,我要了她的命……”
姜缨抬手,‘啪’地一声,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这话别在我面前说。我要怎么毁她,和让她死是两码事,轮不到你一个奴仆之子来指手画脚,更轮不到你要她的命。”
姜尤捂着脸,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们不是一向看不惯姜蛮这个废物,隔三差五便欺负她吗?看她生不如死,到最后巴不得她去死,不是他们一致的想法吗?
屋主人是一位头发花白,四肢干瘦,恍若风中残烛的老人家,家里只有一位过世刚下葬的妻子,堂屋里还飘着白色纸钱。
“这件事要从两月前说起,村里老王家的大郎上山砍柴,从山上摔了下来,昏迷了三天三夜,一直不醒。”
“请了很多大夫,都说只是皮外伤。可没过多久,大郎的身体在昏睡中,一夜之间苍老,如六十老翁,很快断了气。”
“自那之后,村里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似乎都陷入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陷入一睡就有可能醒不来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