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失态丑事……”
贵妃为难地望着她,目露祈求。
贺兰韫冷静道:“我去禀明圣上,严查此事。”
“这不行,皇后就等着我们钻进圈套,你就算冒险请见,圣上说不定也会受她挑拨,偏听偏信。”
“那贵妃娘娘的意思是……”
贺兰韫抱着一丝期许地询问。
她期待有人会尊重她的底线。
岂料贵妃的话令她的希望破碎。
“你去为衍儿解了药劲吧,别的人我都不放心!唯有你,是我最信任的啊!”
“不可能!”
她顿时翻脸,起身离开,却踉跄扶住了桌面。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贵妃拦住她,残忍道:“韫儿,就当姨娘对不住你这一次。”
“来人,扶姑娘下去。”
“我不要,放开我!”
她冲到门口,想快些去找萧衡,他还在外面等着给她送药,他一定能解救她。
……
可最后,她还是被送上了陌生的床。
昏聩不清的贵妃养子,平日她最耐心教导的皇子,生生夺走了她的贞操。
她好恨,却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贺兰,韫儿,我,我心悦你,你别哭,别哭好不好?”
昔日的天子借着药劲,心安理得地占有她,怜惜地哄着她。
但贺兰韫仇视的目光始终不曾改变。
那时的天子,不知所措,只是将她温热的身躯抱得更紧,毫无技巧地怜爱她。
“韫儿,你别咬自己,我,我轻轻点……”
他的话音微颤,舒服得叹息,恨不得娶她为妻,长相厮守一辈子。
平日的欣赏和爱慕,此刻都成了激烈翻涌的情爱欲浪。
如高岭之花般的美人,多少人可望不可得,他自然也爱不释手。
从前,贺兰韫受贵妃之命,为他解习功课,教导为政之策。
分明年岁相差无几,她却总是一副冰冷威严的师长姿态。
每每想与她多说几句话,她就冷淡抽身离开,一开始人微言轻的天子只能委屈地遥望她的背影。
后来,贵妃得势,他也潜心努力,在父皇面前复宠,终于人人尊敬奉迎,谄媚讨好。
她还是不肯正眼看自己。
他尝试过卖萌撒娇,唤她姐姐,唤她小名,她从不理会,一直是天山冷艳的冰雪。
直到贵妃胞弟成了年轻的明洲王,为她引荐来新的幕僚,名叫萧衡。
精通五术,又能说会道,在太后身边,可医可谋,深受重用。
天子不以为意,直到他看见贺兰韫对他展露笑颜的那一刻,他嫉妒得心坎泛酸。
为什么她有这样美的笑脸,却吝啬给他?
他怒得想要发疯,却没有任何底气夺回她。
直至今日,他终于一个人拥有了她。
可是她怨透了自己。
天子受不了这样憎恶的目光,胡乱扯过腰带蒙住了贺兰韫湿润的眼睛,将她愈发用力地摁住。
“呜……”
她崩溃得哭出声。
为清白流逝的当下,感到深恶痛绝。
西陵的圣女,书院的翘楚,太傅的高徒,如此卓越的她,最后却被当作男人泄||欲的解药,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没完没了的亵弄,在她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她要让贵妃和他的养子,登上最高的皇位,再从上面跌下来,互相残杀,不休不止。
……
那夜下了很大的雨。
她不顾太后的挽留,裹紧狼狈的身躯,一路冒雨奔向宫门。
萧衡在门外等她,等了很久,伞也忘了带,淋了些雨,仍是站得笔直,风度翩翩。
贺兰韫委屈地看过去,心酸的眼泪混着雨水淌过脸颊。
萧衡惊诧地掏出锦帕,擦拭她冰冷的眉眼:“怎么哭了?”
她沙哑的嗓子哽咽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想起了曾经在书院与他讨论的杨花。
无辜的杨花,随水漂泊,便是不洁。
她,也被迫成了一支水性杨花。
……
“公主,符玉公主……”
婢女的声声呼唤,响在耳畔。
“嗯?”
贺兰韫回神,迅速擦去脸上冰凉的泪水。
“什么事?”
随侍的婢女指着马车窗外,提醒道:“萧大人在宫门口等您。”
“过去吧。”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应道。
公主的马车稳稳地停在跟前,萧衡一本正经地行礼。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上马车来。”
贺兰韫招手道。
“这,于礼不合。”
萧衡余光瞥向左右,偏僻无人,其实偷偷上了也没人知道,但他矜持,也为对方名节着想。
“别逼我像太后一样扇你。”
贺兰韫粗暴说道。
“你……”
萧衡瞪大眼眸,有种隐忍的无奈,还是不甘愿地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