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人放在眼里似的。
茯苓忍不住偷偷把头抬起一点儿,只见那绘着山水的围屏处放置了一把太师椅,椅子上,端坐着一个青年。
绯色的鹤补官袍,极热烈的颜色,大红的袖子长及垂地,手中正抱了只雪白的团儿在膝上,缓慢抚摸着。
是只白猫儿,修长的手指抚过猫儿的双耳,惹得那小东西眯起湛蓝色的双眼,舒服地哼唧不断。
最吸引人的,却是青年的手,比猫儿通身光滑水亮的毛发还要好看,一捧雪似的微光莹润。
再往上,那人坐在暗处,脸庞被阴影笼着,看不太清。
只从绯红衣领间探出一截白皙的颈项,仙鹤般弧度优美。
太子原本一脸的戾气,在转向那人时全都消失殆尽,变得恭顺至极。一国太子,面对这个小了自己许多的年轻男子,却像做错了事、怕被责罚的小辈。
他弯着腰,脸部肌肉僵硬,有些皮笑肉不笑道:
“那贱.婢胆大包天,竟敢趁夜惊扰老师安眠。学生如此处置,老师可还满意?”
老师……
听到这两个字,茯苓瞳孔猛地一缩,把头深深低了下去。
周围更是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之声。
原来,这个穿着朝服的年轻男子,就是昨晚她们谈论过的——
权势滔天的太子少师,崔湛,崔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