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回地扛着女儿就跑。
值得警惕的敌人就在眼前,乙骨忧太的心气却浮躁难安。
许是当年世初监督死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年纪,相似的身形,同样的性别,让特级咒术师禁不住想要回身,对趴在红发少年肩上的女孩一探究竟。
只是,看一眼,死去的人也不会回来。
就像里香,就像被五条悟老师亲手手刃的挚友。
报以永远成不了真的期望,大抵是人类浅薄又无望的通病。
落叶萧萧,以为自己看到了孟婆在摆渡的世初淳,被颠得七荤八素。
她埋头,闷在织田作之助背部,清晨编织的发型被打乱了,一头长发披散下来,留着几根纤小的辫发,上头蒙了些飞沙尘土。
多次死里逃生的两人,灰头土脸得就跟刚下了班的粉刷匠似地。
女生抠着手指,确认攻击停下来了,有人帮他们,是谁?
与乙骨忧太擦肩而过的织田作之助,继续跑开一大段距离。
他七转八拐地,跑到人烟罕至的天台,确定那个成了精的追踪型导弹偃旗息鼓,才终于停下来。
他托着女儿的大腿,抱着她的腹部,放下了人。
红发少年原本称身的风衣,在他身形缩小之后,展现得过于宽长。
他蹲下身,在孩子被他晃荡得失了焦距的眼,重新积攒出精力聚焦之前,手先伸到女儿的脑后,解开了他绑上去的领带。
然后再从头扎起,牢牢地蒙住了世初淳迷离的双眸。
“那人会不会有事?”稍微缓过气的女儿,攥着他的衣摆问询,是副依赖的、贴近的情状。
织田作之助摇头,随即意识到孩子看不到,就在她的掌心,写下“不会。”二字。
写完了,他才想起来自己可以开口,而倚靠着他的女儿,对此并无异议。
这一打岔,倒叫织田作之助回想起了□□头几年,教她念自己名字的时光。
一晃,好些年过去了。
当时不到他膝盖高的孩子,现在都快到他的胸膛。看起来还是小小一个,是怎么长,也长不大。哪怕吃力地踮起脚,也够不着他的肩膀。
他的女儿乖巧、懂事,却总是让他忍不住操心,想为她多做点什么。
而他的孩子总是推脱。
当周围没有危险,他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
织田作之助拉开暖色调的外搭,取出装载在肩挂枪套上的枪支。
他用一种“今天太阳真大”的闲谈方式,讲述他身上所中的异能后遗症——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三分钟,少年的他,会和现在的他交换。
他熟练地卸下了手腕上绑着的备用枪匣,嘱咐世初淳,“你见到他的话,最好离他远点。”
方才奔跑过程中,织田作之助摸到了女儿的大腿环。是以,他的手放在女儿的阔筋膜张肌,掀起了她遮挡着的裙裾,在孩子的大腿环处绑上了自己的枪匣。
他将自己能百发百中的枪械,交到信任的孩子手中,人教导她,如何打开避锁装置,记不住也没关系,最紧要的步骤只有一个——
“他胆敢伤害你,你就开枪。”织田作之助教授自己养育长大的孩子,对准他的胸口,按下扳手,“记住,我能做到的,只是预知未来。而你,是我的未来。”
不是的。女生凝视着眼前的乌影。
有一个微弱,细小的声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心海里,替她答复。
你的未来,是中原中也。不是我。
你的孩子,是失去父母的孩子们。不是我。
你可以为了孩子们而死,却绝对做不到为了我而活。
所以,不要再说谁是谁的未来。
所谓的未来,根本就不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