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菲听得一愣一愣的,吃惊到不行,大为愉快的说:“哟,临华郡主居然还有这一出,怎么都没听说过?”
霓乐揶揄道:“临华小时候强势得很,知道自己闹了乌龙,当即缠住我们不许说出去,还叫紫陌姑姑挨个给宫女赏钱,叫她们闭嘴。不止如此,一连好几天,进出皇宫特别殷勤,知道钱财对我们几个没用,便亲自对我们几个围追堵截。后来呀,我都感到惊奇,明明我们才是公主,又没理亏,偏偏被她轻易地反客为主了,真是稀奇。”
昌仪也附和道:“景宣一直胆小不爱说话,偏巧你居然连她都不肯放过,她在池边给鱼喂食,你便也装模作样的喂鱼,她去赏花看鸟,你也装模作样的跟在一边有样学样,她心里害怕极了,又不敢声张。就连宫中的老人都惊疑不定,还以为景宣偷看了你的什么秘密,你在打什么算盘。若非我们亲口在你面前许诺,景宣非得给你吓出病来。”
临华面色讪讪,心虚的瞥一眼飞琼,轻声道:“……有这样的事么,我不记得了。”几人不疑有他,只当她嘴硬不肯承认。
霓乐实在很有说书的天赋,将她幼时的糗事一桩桩一件件描述的绘声绘色,令人难以抽身事外,便是不是也是了。
临华听得深入,拈向蜜果碟的手进也不是收也不是,进退两难,只好巧妙的换个方向,拈起一枚瓜子。
霓乐见状咯咯一笑,“你呀,和你哥哥是如出一辙,死要面子活受罪。”临华自要反驳,霓乐拈一枚蜜果放到她口中,“哎,这回也该轮到本公主让你闭嘴了。”临华真是无话可说,合着前面那桩旧事乃是铺垫,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空空荡荡的晋平王府实在不是待客的好地方,百无聊赖的喝几盏茶后,终于相对无言,霓乐只好说明此番来意,原来她与昌仪确实是专程来看望自己的,那晚公仪云菲做主的宴会被搅合得不欢而散,于是她们便打算看看她的情况,是否他日可以再小聚一回。
若是缺席了风花雪月的聚会,总是令人感到乏味,霓乐见她身子大好,便主张说去挽流芳赏花品月宴酬一番。
初夏时节,辰光渐长,无论男女皆爱在此时到外面赏赏花办个诗会之类,这是文人雅趣,渐渐熏染了帝都的贵人,游玩踏青的风俗率先从南国传到帝京,女子会穿一套款式崭新的仕女裳,梳起繁复精贵的发髻,学起南国的习气,额间描华胜,簪金步摇,衣衫熏群芳髓,腰间挂羊脂玉,手执檀香团扇。
临华大为意动,欣然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