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情侣,足浴按摩店里暧昧的音乐和紫红色的光,在这种地方随处可见。
抬眸远眺,能看到村子外面栉次鳞比的摩天大楼,充满现代科技感。
和他们脚下踩着的这片破败水泥地,有着不在同一次元的违和感。
沈安璞牵着程见秋的手,往巷道里走,能感觉到她轻微的挣扎了下,似乎是想挣脱,不过很快又放弃了。
快到像是不真实的错觉。
如同一种屈就的施舍。
凭记忆,他们找到老吴米线。
经过几家灯火通明的烧烤店,停步于牌匾老旧的米线门口。
店面很小,只有四套桌椅,门口放着煮米线的围炉和大铁锅,旁边摆着切菜的案板,上面还有切好的碎葱花。
老板连忙招呼:“里面坐里面坐,看看想吃点啥?”
沈安璞和程见秋走进去,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他把准备着的外套递给程见秋:“冷了就穿。”
程见秋没接,摇了摇头:“不冷。”
头顶灯泡发黄,光线柔柔洒下,却照不亮她的眼底。
她好美好美,皮肤白皙,长相精致冶艳,身材窈窕玲珑,属于放在人堆里也能一眼注意到的大美女。
睫毛轻动,在那之下,藏着沈安璞猜不明白的谜底。
“两碗麻辣米线。”沈安璞抽了两张餐纸,擦拭着油乎乎的桌面。
“好嘞!”老板中气十足的应声,走向煮米线的位置。
程见秋出声补充:“再来两瓶冰啤酒。”
老板打开老旧的冰柜,啤酒瓶起子开了两瓶冰的九度,瓶口盖着倒扣的一次性胶杯,给他们递到手边。
程见秋喝酒从来不用杯子,她拿开碍事的胶杯丢到一旁,握着绿色玻璃瓶身往喉咙灌了两口。
沈安璞想劝她慢点喝,话到嘴边,改了口:“你答应和我在一起那天,我们就是在这遇到的,你那时也是喝着酒,就坐在现在这个位置。”
程见秋很赏脸的给了个笑:“记得挺清楚。”
“嗯,我会记一辈子。”沈安璞凝视着眼前的心上人,很轻易捕捉到她的表情,略有僵硬。
就是那种,有话要说,又不知道现在的时机适不适合坦白的僵硬犹豫。
老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米线走过来,碗沿摆着两副一次性筷子。
“两位慢用哈,小心烫。”
沈安璞替程见秋掰开一次性木筷,磨掉上面的小木刺,递给她,没有说话。
他不是第一次帮程见秋做这种小事。
这么多年,他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可以说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
好听点,叫深情。
难听点,叫舔狗。
程见秋接过筷子,搅动着碗里红油充足惹人食欲暴增的米线,动作缓慢,不知道心思飘去了哪里。
“程见秋。”
沈安璞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仿佛现在是他给程见秋即将告白的那个夜晚,仿佛一切都还停留在开始之前的节点。
他格外温柔地唤着眼前人的名字,女人抬眸望过来的刹那,时间仿佛被按下倒退键,流回高中刚结束的那个暑假,那个他铭记一辈子的夜晚。
“这么晚,还不回家?”
十八岁的沈安璞走进老吴米线店里,拿走十七岁程见秋手里的啤酒瓶,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程见秋喝得有点多,语速略慢,答非所问:“他不要我了。”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滑落,直直砸进米线汤里,激起小小涟漪。
沈安璞给她递过去一张纸巾,搜肠刮肚想着安慰她的话。
其实沈安璞心里也不好受,他高二开始暗恋程见秋,眼看着祁远风给喜欢的女生表白,然后他们不顾校规,开始偷偷摸摸的恋爱。
起初,祁远风对程见秋很好很好,把她宠得没话说。
早上会给她带早餐,上课见她无精打采,会传纸条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可以陪她去医务室。
她只是打个喷嚏,祁远风就嘘寒问暖,怕她着凉感冒。
那会儿,他们是人人艳羡的一对。
祁远风喜欢打篮球,只喝程见秋送的水。
祁远风喜欢打游戏,只带程见秋上分。
祁远风喜欢的所有,有关于他的所有,程见秋都记得清清楚楚。
程见秋喜欢的事物,祁远风知之甚少,替她记得的,是另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和他们同班,每当看见他们亲密的依偎在一起,他就觉得心如针刺。
也曾阴暗的许下过希望他们早点分手的愿望,只是愿望还来不及扎根,就被他自己亲手拔除。
怎么可以这样想?
沈安璞狠狠斥责自己一遍又一遍,他那么喜欢程见秋,当然是希望她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祁远风和程见秋在Q.Q空间里建了情侣相册,开了情侣空间,有发不完的恩爱动态。
他们几乎做了校园情侣在学生时代能做的所有事情。
程见秋为祁远风叠星星纸,装在漂亮的玻璃瓶子中送给他,他们一起去游乐园玩,拍了很多合照,他们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直到,这段看似恩爱的感情,因另一个转学来的女生发生争执。
秦雅笙是高三下学期转来的,她家里很有钱,就算不学习也足够几辈子衣食无忧,而且她很漂亮,甚至盖过程见秋。
很多男生奉秦雅笙为女神,刻意和她套近乎。
唯有祁远风和沈安璞,对秦雅笙视若无睹。
前者有女朋友,不好和其他女生有过多交集,后者心有所属,每天要被他们的恋爱狗粮暴击,一颗心伤痕累累,早已无暇顾及其他。
偏偏秦雅笙就是对祁远风芳心暗许,她玩的一些小花招,在女生看来是很明显的,祁远风总说是程见秋想得太多。
后来,程见秋和祁远风发生争吵,并且次数越来越多。
程见秋掉着眼泪赌气说分手,祁远风答应得爽快,等她反应过来时,祁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