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相思缚>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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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好。”

经了片刻休息后的沈寡妇已然镇定下来,开口时极有条理:“今儿一早潘家二公子就拿着一幅画进了丘山斋,说是不久前买的,找了行家品鉴被鉴为赝品。他叫手下堵着丘山斋的大门吵闹,赶走了楼内的客人,还从墙上撕扯下许多画来,叫嚣反正丘山斋里的画作都是假的,挂着也是欺客!”

“潘家二公子,潘邵?”

“正是此人!”

宁松晚略吸了口凉气,潘家乃望京城首富,潘邵更是市井间谈之色变的恶少。素日里张狂惯了,欺负了人,苦主大多忍气吞声,赔钱了事。偶有强硬的去告官,亦是无用,最后赔了银子还得挨板子,盖因上一任望京县令就是潘家人。

如今的潘家虽依旧不好惹,但好在望京城易了主,潘家也不能只手遮天了。

缓了片刻,宁松晚问: “张老先生可验过那画?”

“自是验了,确为赝品,想也知道定是那潘邵将真迹调了包!”沈寡妇愤愤不平道:“张老先生被他们气得险些背过气儿去,可连去医馆请个大夫他们都不准,就这么把着门谁也不许进出,定要赔了银子才肯罢休!”

“可有报官?”

沈寡妇忙点头:“我来找你前先去了趟府衙,将事情说明白,确认衙子们往那边去了,这才赶过来报信儿!”

“那沈娘子可知潘邵买的是哪一幅画?”

“我隔着窗往里瞧,有些话听不分明,并不知是哪一幅。”

“那可曾记住任何细节?”

沈寡妇认真回想了下,“那画轴好像是犀牛角的,裱画的锦菱上画着山丹和牡丹。”

“犀牛角?”宁松晚蹙了蹙眉,“犀牛角湿气重,拿来褾轴会招虫蛀,丘山斋里没有用它作轴头的。颜色相近的应是紫檀,紫檀轴头,倒仙牡丹锦……”

宁松晚双目微阖间,已将丘山斋近几月售出的画作褾轴在脑中走马灯般过了一遍,很快就捕捉到其中一幅,眼中精芒闪现:“是前朝大家高仰之的《春山猎游图》!”

见宁松晚猜出来,沈寡妇也跟着高兴,“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宁松晚唇角淡出一抹诡秘的笑,撩起幢帷:“先去一趟西市。”

马夫得令,立即拨转马头,改道往西行去。

望京城有两大市场,东市商品精良,遍布古董真迹,服务的是权官达贵。西市则要亲民一些,优劣参半,还有许多专门卖赝品的摊子。

宁松晚将车停在一处不起眼的拐角,令人逐一去问,凡是摹过《春山猎游图》的画匠都请过来。

一盏茶后,阿照带回来三个画匠,一个老者,一个中年,还有个瞧着比宁松晚长不了几岁的书生。

就在沈寡妇以为宁松晚是打算盘问蛛丝马迹时,宁松晚却语出惊人:“你们三个谁想赚大钱,不畏坐牢的那种。”

话音落处,一枚亮灿灿的银锭子已摆在三人面前,瞧着足有五十两之多!

三人先是一愣,继而各自思量一番。老者率先道:“老夫都这把年纪了,哪能受得了牢中的阴湿和酷吏的盘问?银子给得再多没命花也是白搭……”

宁松晚给乐心递了个眼色,乐心将二两碎银塞给老者,然后笑咪咪问:“老人家可还记得方才我家姑娘说了什么?”

老者阅历深广,哪里不懂这是拿钱封口的意思,当即装起了糊涂:“你说什么?老头子我耳聋听不见,什么都没听见。”

目送老者走后,宁松晚将目光落向那位思量良久的中年,“你呢?”

中年长叹一声,不甘又无奈道:“我上有老下有小,若为了这锭银子去坐牢,只怕等出来时妻已改嫁儿子也认了他人作父,请恕在下不能相帮。”

宁松晚表示理解的点点头,乐心将封口的银子送上,那中年感恩戴德,信誓旦旦绝不将今日事说予任何人。

最后只剩下那个头戴飘飘巾,一身书卷气的清隽书生。明明最不像贪财重利之人,却不等宁松晚问,就主动道:“我愿帮你!我上无父母下无妻儿,只要你能保我不死不残。”

宁松晚略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爽快道:“上车吧。”

往丘山斋去的路上,宁松晚先问了书生的名字,得知叫祝青臣,而后未多作寒暄,直接言明了此次任务。

祝青臣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拧眉望着宁松晚:“所以,姑娘是要在下冒充那幅赝品的画匠,并当堂将《春山猎游图》画出来以为佐证?”

宁松晚淡笑着点点头:“你可能做到?”

祝青臣迟疑片刻,郑重点下头去:“能。”

马车放缓速度停了下来,马夫回头禀道:“姑娘,丘山斋内已没人了。”

宁松晚撩帘向画斋看去,她自是料到这时所有人应已被带至衙门,过来看一眼不过是想确定一下损失的数额。

看到满地狼藉和光秃秃的四壁,一抹笑容从宁松晚的唇边淡出,而后落下帷帐语调轻快道:“去府衙吧。”

沈寡妇皱眉看着她:“宁姑娘,您就不气不怕么?”

宁松晚笑着反问:“气什么?丘山斋本就以卖画为生,有人一日内买下我所有的画,这不是财神爷大主顾么? ”

……

公堂之上,手持杀威棒的衙役肃立在两侧,“公明廉威”的金字大匾下,身着青袍头戴乌纱的望京县令文卿安堪堪落坐。

他扫了眼堂下跪着的十数人,正欲开口问明案情,就有人先耐不住性子抢言道:“丘山斋挂羊头卖狗肉,拿一文不值的赝品冒充前朝大家真迹,骗取老子钱财,请大人严惩!”

话音刚落,一声惊堂木响起,潘邵周身一栗,惶恐地望向堂案后的人。

文卿安秀骨清相,气质儒雅,端得是一副好脾性,可当他双目微微一觑,眉眼里便蓄了威,接着就让潘邵知道了什么叫官威难犯:“咆哮公堂,臀杖二十。”

在潘邵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他被两名衙役架到了春凳上,褪了裤子,水火棍一下接一下的落下,股间剧痛顿时席卷全身,四肢百骸俱觉撕裂!

宁松晚带着祝青臣才进府衙大门,就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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