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些无趣的事。
婉和接连挥剑,手间散出的仙力打倒了周围的树木,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说着些什么。
盘旋一番过后,她意识到不对劲:“你!你故意耍我!”
念影和善地看着她:“耍你什么?”
说话间,她轻轻转动手腕,掌风汇集起一团淡淡的光晕撒过去。婉和身子如若雷击,颤抖站地,手里的剑也在瞬间化作了屑沫。
——“念念!”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唤。
念影一怔,师姐?
她脚步站定,缓缓偏头朝着声音出看去,却见是楚素与月沉吟一前一后疾步正走来。
如果婉和是皇宫里重要的人,是女皇陛下的亲信,那么和月沉吟也一定……
念影抿了抿嘴角,勾动手指,凌空的花瓣猝然沉坠下地,手里的剑也化作了无色的光晕,彻底消散。
然而也仅只在刹那,婉和蓦地靠近,一记掌风袭来,念影来不及的反应,那一掌狠狠劈在了她身上。
念影脚下一抖,摇摇欲坠。
一道清冷之气从身后掠过,便如第一次在雪山,月沉吟稳稳扶住了她。
婉和身躯被狠狠一震,脚步连连后退。
念影蓦地一掩嘴,重重咳嗽了几声,喉间一热,吐出了一口血。
“念念?”月沉吟神情有稍许复杂。
念影:“……”
婉和木讷:“念影,你怎么这样?”
念影:“?”
什么,哪样?
“你装什么柔弱!”她气得跺脚,“方才还那样气势汹汹的,一见殿下过来就装成这样!”
念影扶额。
这确实是在度化期过度使用灵力的后果,并非她那一掌。
但她并没有言声。
婉和颤颤巍巍地踱步上前,此时才注意到月沉吟看她的眼神:“殿下,我……我是奉陛下之命才来……”
“滚。”月沉吟嗓音无比寒凉,“你若再来夜玄宫,哪怕阿姐护着,我也会杀了你。”
念影第一次从月沉吟嘴里听见如此冰凉的话语。
“我没事。”
她淡淡说了一句,正要推开他自行离开,却被他按住了手,“先回屋。”
下一刻,他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
念影惊慌失措:“……放我下来!”
“回屋。”他复述。
婉和惊恐。
楚素惊恐。
念影本人只会更加惊恐。
婉和要杀她?
不对,是女皇让她来的,所以是女皇对她不满?
不对,这也不是重点,婉和说月沉吟对她关爱有加?
还是不对,现在的重点应该是:月沉吟为什么要抱她……?
她久久没有从这件突兀的事情中缓过来,僵硬地看着月沉吟,一双手进退两难,碰他不是,不碰也不是。
这一小段路仿佛过了一个时辰。
月沉吟走至榻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气氛瞬间凝固,两人相互对视,却都缄口无言。
念影觉得月沉吟神情紧绷得厉害,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那个……”还是她先开口打破了尴尬,“女皇陛下她,似乎对我有些误会啊?”
月沉吟突然捉起她的手,才看清她手腕处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应是被婉和的剑伤到的。
“你不必理会婉和的话。”他化掉血,给她揉了揉,“陛下宠信她兄长,所以对她格外宽纵。”
可婉和明明说她是奉女皇的命令来的,如果是借着名头胡来,倒也真是放肆。
“念念,送你一样东西。”
月沉吟摊开手掌,幻出一只带着紫色穗子的小风铃。
念影嘴角漾起一丝微妙的笑容:“意心铃?”
修法之人都能炼出一对意心铃,相赠他人,执铃的两个人能千里传音,随时取得联络,通晓对方的情况。若以血结契,便生死相依,一人伤病,另一人也会遭受反噬。
念影接过后,月沉吟又拿出了药膏,抹在她手腕的伤处,“以后不管你在哪里,遇到什么事,需要的时候就唤我。”
“我会立马出现在你面前。”
“其实……”念影有些喉梗,“其实这次只是个意外,我打得过她。”
月沉吟给她揉着手腕,抬头:“什么?”
念影握紧了意心铃,摇头:“没,没什么。”
就当她打不过婉和吧。
若受伤的是婉和,也许挨骂的就会是她了。
念影心中隐隐有些得意,低声说:“多谢师尊。”
.
当夜念影睡得分外安稳。
那被噩梦裹挟的夜晚实在是煎熬,次日列盈照旧过来嚷嚷,念影敲了敲她的额头:“盈盈,你就该是只野兔,整日漫山遍野的跑。”
列盈嬉笑:“可不啊,我就盼着自己能做只自在无羁的小仙鸟,游走四海七界。若让我闷在一处,可真是要了我这条小命。”
念影忍俊不禁:“索性你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事,只要顾着玩儿就行了。”
其实,她倒羡慕列盈。
两人在樊月皇城逛了一遭,回来已经临近薄暮。
她经过前门时,迎面撞见个人——
“阿姐!”
少年大踏步行来。
念影一时怔然:“我不是说我很快就会回雪山吗,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花暮迟道:“是姑姑托我到樊月皇城办事,事情已经妥当了,我顺便就来看看阿姐。”他一字一顿,语速略慢,眼睛不停地眨,仿佛还压着其他的事。
念影歪头看向列盈。
列盈立马会意:“我先去找师姐啦!”
她一走远,花暮迟忙不迭拽住念影,就要拉着她往外走:“阿姐,你快离开!”
念影定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