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先生颇为投契,对她尤为敬重,因此今日散学后便有意落后一步,想着和她辞别。
王娢正欲开口,只听见那白染檀道:“六小姐,过几日可是要起程去京中了?”
王娢闻言,笑道:“正是呢。为着这个缘故,我便想着,今日定要与您道个别。”
那白染檀看着眼前女孩子眉眼含笑,自在随性的样子,心内好笑,面上却摇了摇扇子,正声道“你如今可不比当初年纪了,去了京城,性子得学着收敛些。尤其你父亲素来是个散漫的,想必更是不会拘着你了。”
王娢听见这么说,不觉有些心虚,先生这是把她和爹爹的心思看透了。这白染檀与她父亲是旧识,又在王家呆了这几年,说出这话倒也难怪。
“谨遵先生教诲,娢儿记住了。”王娢对着先生行了个礼,正声道。
那白染檀见状,便松了神色,道:“外头终究不比你们家这样教养女孩子,多有那起子用礼仪规矩束缚女孩子的人家。如今也不算太平,收敛着些总是不错的。”
王娢点头听着,想起前些年在京时所见的,便知道此言不虚,更何况这新皇登基,形势不明之时呢?
饶是如此,那王娢听白染檀方才的言语,还是忍不住道:“先生,世人对女子也太过苛待了些。”
见眼前女孩子的样子,白染檀似是想起了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叹道:“只怕极少有人觉着这是不公的事儿。”
王娢见女先生若有所思的样子,便也噤了声。
不一会儿,那白染檀似是回过神来了,转而笑道:“六小姐,只怕还要请你帮我办一件事儿呢。我这里有一副画,要送给静亭侯家的白四小姐。想来你此次去京城,应是能与她遇上的,便劳烦你帮我给她了。”
那王娢自然是没有不应允的道理,当即命人随白染檀的丫头去取画了。
师生二人略谈了谈,王娢便同那白染檀告别辞去,准备打点好了行装,几天后便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