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争不抢,以往被视若神明。尽管近些年海域被侵,逐渐衰落,何罗族声名不复,可残存的余力,终究不是普通人能企及的。”
手下明了:“雍国执迷不悟,无疑是自寻死路。”
“雍国前朝国君覆我朝都,让咱家沦为质子数年,他们何曾真的把咱家放在眼里。”第五雪道,“不过是放任咱家像条狗一样上蹿下跳,可他们如今,却忌惮咱家这条疯狗,掀了他们头盖骨。”
手下:“在我等心中,您永远是中州最尊贵的大皇子。雍都,早晚是您掌中之物。如今也只有祁连序,才堪堪能与您打个平手。”
“皇族式微,东宫太子不如他老爹混账,他才智过人,民心所向,不容小觑。”第五雪闭目养神,“不过,是人就有缺点,他唯一的缺点,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他点名要阿姜姑娘去他府中,有意迎娶何罗族人为妃,共建两族之好。”手下回道,“他是冲着您来的。”
第五雪睁眼:“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他急不可耐像条乞食的野狗,扔给他一块咱家不要的骨头,他还要感恩涕零。”
手下迟疑,那怎么宫里派人再三催促,也不见他家主子松口:“他毕竟是东宫太子,手握兵马大权,处处压制着咱们,三分薄面主子怕是得给的。”
“咱家给他三分,他给咱家七分。”第五雪踢开案桌上的折子,双脚交叠放在上面,“不亏。”
“那属下怎么回复?”手下问。
第五雪想也不想:“就说,何罗族人野性难驯,言行粗蛮,即刻入宫有碍观瞻,且再等等。”
阿姜吃饱了之后,才有心思提着食盒去喊人吃饭。
他们何罗族不喜欢弯弯绕绕,一向直来直去,但两腿族的心思比钩子还弯。
第五雪欲解衣入睡,门外突然传来重重的拍门声,声如重锤,可见拍门的人有多用力,将他仅存的睡意拍得一干二净。
“第五雪,你睡了没?没睡开下门。”门外的人命令道,“我来给你道个歉。”
第五雪忍住杀人的冲动,他八辈子都没见过道歉道得像上门讨债的:“滚。”
“你没睡啊,没睡就开门啊。”阿姜提着食盒,拍得更用力了,“你不开门别怪我硬闯了啊。”
门猛地被打开。
第五雪高出她一个头,只穿了一件白色薄衫,露出雪白的胸膛,冷厉瞧着她。
阿姜挤开他,将食盒给他放桌上:“对不起,我今晚不该那样说你,不该戳人短处。我怕你饿,给你热了下剩饭。”
第五雪:“……”
他几乎快被她气笑了。
关上门,他质问:“拿剩饭给咱家道歉?”
阿姜逐层打开盒盖:“珍惜粮食,杜绝浪费。这些都是靠你们雍国百姓双手双脚种出来的,你嫌弃剩的,你怎么不自己去种?”
她吃个饭把他气得食不下咽,反过来指责他浪费粮食。
第五雪见识到了什么叫颠倒黑白:“咱家倒是一点儿看不出来,你是来道歉的。”
“非要我给你磕头下跪自煽耳光才算道歉?那我不是有病吗?”阿姜无辜式清醒发言。
第五雪不仅再次被气饱了,而且完全不困了,这一切都拜眼前这只何罗族所赐。
他恨不得现在就扔她进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