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诺半天没听见回应,想,忘了递上一个诚恳的眼神,于是抬起头来,可怜楚楚地望着黎靖予,余光瞥见黎靖予面前的桌子上,
居然有一把戒尺!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袁一诺叫苦不迭,早该折了这把破尺子。
她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黎靖予拿着桌上的戒尺走到了面前。
“你能知错?!”
冰冷地让人痛恨。
袁一诺看着眼前拿着戒尺的黎靖予,眩晕感再次袭来,她踉跄一步,眼前的先生慢慢与徐老师重叠,
“伸手。”
一模一样的没有一丝温度。
好绝望。
“罚站那么久,难道不算罚过了!”袁一诺越来越觉得黎靖予真的很爱出些奇特的惩罚方式,
“先生,哪有人一个错罚两遍的!”
“也没有人犯了错还如此理直气壮。”黎靖予用戒尺一下下敲着自己的另一只手,发出“Pia,Pia”的催命声,
微微歪站着,黎靖予捕捉到一丝看好戏的架势。
袁一诺无端生气了。
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女孩子,靖予哥这算什么!
打女孩子。
袁一诺牙一咬心一横,“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又不带我去玩,我都这么大了,想去看看外边的世界了,也需要融入这个社会了是不是?”
边伸手边向先生语言示(gong)好(ji)。
见黎靖予无动于衷,袁一诺心里凉了半截,
是害怕的,她闭上了眼睛,听到黎靖予喊:
“一……”
吓得袁一诺应激地闪电般缩回了手,抱着手“疼”的嗷嗷叫,
“啊!疼呀疼……”
而实际上,黎靖予抬起的戒尺,根本还没有落下。
黎靖予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抱着手原地跳脚的人,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手上没有印象中的疼痛感传来。
袁一诺睁眼,看到戒尺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躺回了桌子上,
黎靖予正低头为她戴手表。
正是被她扔在宿舍水杯里的那只。
“靖予哥,这个手表不小心掉到杯子里了,所以今晚没戴。”袁一诺眼珠子跟着小脑瓜转。
“你确定是不、小、心!”
黎靖予真是拿这个小妮子没办法,方才还像个受伤的小狗子求饶,如今刚刚躲过一劫,又攒足了劲儿耍小聪明。
还好他没想再罚她,否则,今天非得好好敲敲她的小脑瓜。
“是真的,非常不小心。”袁一诺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自觉心虚,转移话题,
“掉水里了没坏吗?这么快就修好了?”
“非常不凑巧,防水的。”
如果袁一诺不是认识黎靖予那么久,当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即使真是玩笑,袁一诺也不敢接。
袁一诺的目光从手表移到白衬衫上,
说起惩罚,这些年,黎靖予除了偶尔的罚站之外,几乎是罚写字、背单词、写卷子之类,
她误解他了吗?
还不如几年前徐老师的那一戒尺打得瓷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