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心提到嗓子眼,门外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有人醒着吗?我是武帆!”
不知怎得,郑云澜觉得不好的预感要成真了。
许时霁打开大门,武帆的白色上衣渗着血色,看起乱糟糟的。他顾不上解释自己的打扮,在看到郑云澜的时候眼睛放光。
“姐麻烦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去医院吧!”武帆神色惶惶,“他在医院……没人按的住他,但是这么下去救回来的概率会越来越小。”
说着他就要往里冲:“没时间了!”
赵琦竹不认识他,尚在怀疑这人会不会是骗子,见他气势汹汹地就要进来,挡在郑云澜身前,质问道:“你们都按不住他,她能按住?”
“他……不是,就是按不住这才来找伴侣过去,”武帆急得冒火,他看向郑云澜,“我说的是真的,他有点分不清人了,夏秋都差点被他甩出去,那个beta女医生你还记得吧?真没骗你!军部一堆alpha被他的信息素震得晕得不行,就一个能进去的医生又弄不了他。”
赵琦竹一听更觉得他可疑,你们一群alpha按不住,叫beta过去送死?!
郑云澜安抚地拍拍她,说:“我过去吧,你们先休息。”
“我也去。”赵琦竹不放心。
“你去了进不去啊,军部医院门口有身份认证。”武帆说。
“现在搞歧视了?”赵琦竹斜睨着他。
郑云澜套上外套换双鞋准备出门,心跳得有些不正常。
许时霁担忧地看着心不在焉的她,又看看那边快要呛起来的赵琦竹和武帆,长吁一口气。
“你们去吧。”他又看向赵琦竹,劝道:“咱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边郑云澜冲她点点头,和武帆扬长而去。
赵琦竹罕见地生闷气,和许时霁道别后跑回房间不安地等消息去了。
郑云澜很难形容再次见到卫涟的场景。
到病房门口时,那边乌泱泱地围着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解决方案,夏秋人小声音低,着急又压不过他们。她率先看到了飞奔而来的武帆,惊讶地狂拍旁边的人吸引注意。
那些陌生的人给她散开一条路,看向她的眼神闪烁着期望。
推开紧闭的房门,屋外的人皆大步向后退,在郑云澜进去之后死死把门关上。
卫涟一条胳膊被缠在墙边的固定架上,托盘、病床、仪器被掀翻一地。
他的胸口处扎着一支针剂,武帆说镇静剂下去没什么用,他们不敢再给他用大剂量的药了。
卫涟衣服凌乱的挂在身上,面容憔悴了许多,察觉到空间内进来另一个人时凶狠地瞪着郑云澜,修长有力手臂扶在地板上,那是一个野兽捕猎时蓄势待发的姿势。
“尝试和他说说话,这个房间的信息素浓度太高了,排风都散不出去。”耳麦中传来夏秋的声音,“再这么下去腺体枯竭就救不回来了。”
不知是alpha听力灵敏还是什么原因,原本安静一些的卫涟瞬间狂燥起来,挣扎着要抓向郑云澜的耳朵,没迈出两步又被固定架带回去。
“你没有信息素,不要靠太近,失控的alpha抓住可能会撕碎你。”夏秋提醒道。
卫涟咬得牙关吱嘎作响,喷涌而出的怒意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焚烧殆尽;在他的挣脱下,固定架甚至被扯得露出一些本该埋进墙里的部分,他的手腕也被勒出血痕。
看起来更惨了,郑云澜心想。
他身上还有其他伤口,被那群人抓住失联的时间不知道被打了什么东西,武帆他们找到他时,他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武帆身上的血迹就是卫涟本能之下弄出来的,在武帆捂着肚子扶在柜子上的那一刻,血液中的信息素弥散进卫涟的鼻腔之中,他与自己斗争许久,说出了唯一一句清醒状态下的话:
“把我绑起来……镇静剂……”
然而这管镇静剂只坚持到了夏秋他们把他一只胳膊绑上固定架,之后的镇静剂就不管用了。
卫涟含糊不清地低吼着,像兽类拼死抵抗时发出的警告。
门外的人听不到动静,着急地问夏秋:“怎么样了?有用没?”
夏秋没有说话,摘下耳麦放在一旁,说:“她摘了。”
“……”
郑云澜将耳麦关掉,扔到远处的墙角,说:“没声音了,还觉得吵吗?”
卫涟警惕地盯着她,眼底闪出猩红的光。
“或者你觉得太吵,我出去让医生进来?”
卫涟又开始剧烈撕扯自己的手臂,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
“好吧,我不走。”郑云澜叹息,“看来是能听懂话的。”
她忽视夏秋善意的提醒,缓慢地靠近卫涟。
“还记得之前你说什么吗?alpha很多时候不知道是进化还是退化,身体变得更加强壮,理智却变得更加野蛮。你讨厌这个样子,对吗?”
在她到可及范围之内时,卫涟猛地扑上去,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抚上她脆弱的脖颈,眼底寒光乍现。
“你提前两秒就可以碰到我,然后轻而易举地杀了我。毕竟alpha失手杀掉beta又不用负责。”郑云澜脸上平静到没有任何惧意。
卫涟像是被刺痛一样,小幅度地摇着头,眼中划过一丝不解,手上的力道却卸了大半。
“我……没……”他艰难地说。
“嗯,你没想掐死我,刚才只是太难受了,一时没控制住,是吗?”
“……嗯。”
“那为什么还掐着我?”
“你……跑。”
“真要跑我就不来了,还等你压着我。”郑云澜听懂他的意思,“我不走,但是这个姿势很难受,我的腰被你失手弄伤过,还记得吗?现在想让我变哑巴?”
卫涟牙关紧闭,停顿许久,将人圈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她身上有熟悉的气息。
“这样舒服多了。”郑云澜揉揉脖子,问:“怎么不让医生进来?”
卫涟拽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