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角度不自然的胳膊,把脑袋埋在郑云澜颈窝,深嗅她的味道。
“……断了?”郑云澜这才注意到他小臂中间明显折了一下,“医生弄得?”
卫涟沉默半晌,迟疑地摇摇头。发丝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滑来滑去,弄得她瘙痒不堪。
“他们不绑你,你就不会弄断了,是吗?”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郑云澜想着自己没有信息素,于是捏了捏他的鼻子,哪知他抓住她的手细细嗅了嗅,又有发狂的趋势。
紧接着他扒开她的衣领,一下一下地舔舐没有腺体的皮肤,齿尖在水渍处磨来磨去,似乎在犹豫些什么。
到底是被打了什么药,怎么症状像是易感期还附带降智。
“闻到别人的信息素了是吗?可能是门把手上附带的,刚才抱我的时候,身上没有吧?”她无奈道,“毕竟你太久没回来,我身上没你的味道也很正常,嗯?”
卫涟一下子激动了,按着郑云澜的后脑勺中重重吻上去。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默许般双唇轻启,给予他攻城掠池的通行证;卫涟滚烫的呼吸缠绕在她的肌肤表面,像它的主人一样试图强势侵入每一个细胞。
他们的胸腔紧紧贴在一起,紧到连心脏砰砰的跳动声都一清二楚。郑云澜环抱着他宽阔有力的腰背,微凉的掌心覆上他的腺体处,引得他猛地瑟缩。
唇齿纠缠间卫涟停下来,额头鼻尖在郑云澜脸上蹭来蹭去。
“冷静点了?”郑云澜轻声问。
“嗯。”
“让医生进来?胳膊要是废了截肢可不好看。”
“好。”卫涟靠在她身上,鼻间发出轻笑。
郑云澜揉揉他的后颈,按下光脑的通知键,夏秋一行人鱼贯而入。
卫涟体力消耗太大晕了过去,这次老老实实地躺在病床上,完好的那只手死死抓住郑云澜,怎么都掰不开。
夏秋怕把这个活阎王弄醒,郑云澜愣是在旁边等到医生给他处理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郑云澜向赵琦竹报了平安,这么长时间的站立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消耗,她向医生道谢后迷迷糊糊地浏览卫涟的检查报告。
真是命大啊,她感慨。
专业名词看不懂,但是数值后面醒目的红绿箭头却很明显,看一圈下来没几个在正常范围内的。
外伤还好,也就断了几根肋骨,小臂骨折。
窗外鸟鸣声稀稀疏疏地传来,郑云澜终于成功掰开卫涟的钳制,得以清净片刻。
她的胃部翻涌,头昏脑胀,通宵的后遗症尽数体现在身上,带来久违的不适感。
以前没睡过几个好觉,天天都是这副样子也没感觉这么难受,她嘲弄地想,真是由奢入俭难。
这里是隶属军部的医院,走廊等待的病患在郑云澜经过他们之后立刻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
郑云澜无暇顾及,她太累了。
“……不好意思。”楼梯间拐角处,郑云澜不小心撞到人。
“是你?”那女人惊讶道,而后面色猛地沉下去。
郑云澜迟钝地愣了两秒,认出这人是卫涟的继母。
“嗯,不好意思。”
不待她擦身而过,卫母突然攥住她的手腕,郑云澜一时不察被她甩得后退两步,退回走廊之中。
几个交头接耳的年轻人诧异地望过来。
郑云澜勉强稳住身形,刚抬起头——
啪——!
郑云澜的脸偏到一侧,发丝遮盖住她的视线。
寂静的长廊回荡着清脆的响声,众人皆被她们二人吸引,有人惊恐有人看戏;楼梯半中间姗姗来迟的卫父怔在原地。
哪来的一出大戏。
众人感慨之余,郑云澜冷冽的目光轻飘飘扫过眼前怒目圆瞪的女人,高高扬起手臂,以雷霆之势向她的脸颊挥去!
武帆远远望过去的时候,恰逢郑云澜甩完耳光,正当胸一脚把羸弱的omega腾空踹了出去。
他竟然还有心思感慨,那行云流水的架势一看就是卫涟教的。
——卧槽,我澜姐不仅治的了对象,连这半个婆婆都敢踹啊。
他绝望咆哮,这下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