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嗤笑道。
“臣,不敢。”凌不疑拱手道。
“不敢而已,并非不是,你我兄弟说说话而已,不必如此拘礼。”江澄无所谓地摆摆手。
“是。”
“父皇起兵平定天下时,宣氏、霍氏、越氏、班氏几家追随父皇,南征北讨。如今天下已定,可霍氏孤城一案满族被灭,只剩一个你;宣氏一族精锐也消磨殆尽,只留下个废物被关在寿春受制于人;而班家就剩下个班嘉,仅能传宗接代。唯有越氏不仅有大越侯、中越侯、小越侯,还有一个在宫中为妃的越妃,越来越强大。
子晟啊,你说是我们几家时运不济,还是老天过于眷顾越氏?
亦或是,当年孤城一战,并非意外。”
“殿下到底想说什么?”凌不疑不由攥紧了拳头,正色问道。
“吾知道你一直在查当年孤城那一战,想来也有些头绪了吧。”江澄继续道:“虽然吾没有证据,可但就结果而言,越氏太幸运了,吾从不信会有人天生好运。”
“殿下到底想说什么?”凌不疑越发觉得今日的太子很不一样。
“子晟啊,父皇将你交给母后抚养,你以为是为何呢?”江澄道。
“皇后仁慈。”凌不疑道。
“母后的确仁慈,可你并非孤儿。有些事你知我知全天下都知,你既不想说,吾便不提。吾知你素来看不上吾的优柔寡断……”
“臣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这满朝文武瞧不上吾的不在少数。吾这个太子之位,就如那空中阁楼,看着光鲜亮丽,实则独木难支,随时可能崩塌。”江澄越发觉得这太子做的真失败。
“太子慎言,陛下对太子十分看重……”凌不疑忙打断太子。
“看重?或许吧。父皇对母后也十分敬重,可这看重、敬重却远远比不过爱重。”江澄习惯性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眸色微沉。
“殿下此言未免有些偏颇。”凌不疑微微蹙眉道。
“偏颇?”江澄不由哂笑,道:“吾是长是嫡,却似非嫡非长,不说朝堂后宫,便是市井乡间谁人都能编排吾与母后!这便是你说的看重、敬重?”
“殿下既然在乎,为何不制止?”凌不疑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太子。
“制止?如何制止,难道世人所言有错吗?”江澄反问,凌不疑无言以对。
“我本只求个安稳,可惜啊,只要我还活着,便是他人眼中钉肉中刺,永远无法安稳。”江澄看得十分通透,历来太子只有一条生路,那便是登基为帝,否则,便是满门覆灭。
“那太子今日寻臣,可是已有了新的领悟?”凌不疑认为自己似乎知晓了太子转变的不同。
“在其位谋其职罢了,子晟会帮吾的,是吗?”江澄道。
“臣只求天下太平。”凌不疑道。
“子晟认为吾不能让这天下太平?”江澄望着凌不疑,越发欣赏,道:“不必急着答复吾,吾相信子晟的判断力。”
凌不疑只拱手施礼,没有开口。
“好了,闲话说完了,该说正事了。”江澄正色道。
“太子请说。”
“吾的虎符丢了。”江澄神色平静道。
“……”凌不疑表示他不想听!
“霍家的虎符在你手中是吧?借吾用一用吧。”江澄理所当然地伸手道。
“……”凌不疑表示我想套麻袋!麻蛋,就知道这货找我没好事!我居然还真差点信了他的鬼话!
另一边,自闭了一会儿的虞弯弯正在苦逼的造纸。没错,你没看错,就是造纸。
来到这儿她自然也没了什么灵力,手上的九玄也不见了踪影,可好歹她虞弯弯也是符篆大家,画个简单的传音符、追踪符(偷窥符)什么的,还是很容易的。
这里没什么灵兽血能给她用,但好歹朱砂还是有的,也能凑合用。可等她好不容易编理由找来了朱砂,居然发现这个鬼地方它居然没!有!纸!
虞弯弯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过得太安逸把运气用完了,才会被发配到这里受苦受难,没口可口吃食的就算了,现在连纸都要自己造,真是造孽啊。
简单的造纸对现代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事,原材料处处都有,就是处理起来有点费劲,也造不出什么高质量的纸。为了更快的得到纸张,虞弯弯取巧的用了布为主料,添加一些竹子木头做辅料,这一天,虞弯弯带着丫鬟婆子是又锤、又煮、又漂、又压、又烤,可惜这纸真的不是一天就能做好的,只能等。
虞弯弯没有气馁,纸暂时用不了,她便找其他替代品。最终还真让她找到了一样有用的东西,那便是槐树叶。
在槐树叶上画符肯定是不现实的,但是槐树叶属阴,吹个迷魂曲还是可以的。可惜,她根本没办法接近皇宫,更别提接近太子了,呔!
此路不通,虞弯弯便想着能不能换条思路,这世界没有灵力,但有武功内力,她这具身体没啥内力,但她虞弯弯的剑法可不输给谁,说不定她可以潜进皇宫?
可是,她没!有!剑!啊啊啊!气死,真是要啥啥没有!
折腾了一天的虞弯弯只觉心伤不已,累觉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