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那惨烈的一幕,猝不及防地在脑海中浮现—— 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被一群混混用棍棒肆意殴打。 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向身边那个少年求救。 那个说要一辈子保护她的少年,冷漠地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着一切。 她不信他会那么狠心,怀着最后一丝期冀,颤巍巍地向他伸出手—— “风格哥哥,救……救我……” 那个叫风格的少年,漠然地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出了她的视线…… “不,刚才那人不是他,不是!” 林洛诗拼命摇着头,想摆脱那段痛苦的记忆。 那个少年,他早就走了,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像哥哥保护妹妹那样保护她……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路面上的血渍,也冲刷着林洛诗寒冷的心。 她在雨中抱紧双臂,快步走进一家药材店。 “我想买点三七、降香和侧柏叶,另外再给我一包医用纱布。” 拿到药材,她找药店的人要了捣药罐,将药材加水捣碎,撕掉额头上的创口贴,将药泥敷在伤口上,用纱布包起来。 药店的员工看她做着这一切,感觉很稀奇。 “这样有用吗?” “有用,《本草纲目》上有记载,这些药能止血抗菌。” 走出药店,一辆豪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在她身边。 赵岩从车子上走下来,冷漠的说: “林小姐,霍总吩咐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吗?还是你不想救杨念了?” 林洛诗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给霍司沉磕头认错的事。 “是霍司沉让你来的吗?他还想让我去医院门口给他磕头?” 在酒店里,霍司沉明明说,想见杨念,就要当何潇潇的替身陪他睡,但没有提磕头的事。 怎么才睡完,又来这套? 赵岩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我是霍总的特助,负责传达霍总的吩咐。” 林洛诗叹了口气,无奈道:“知道了,我去就是。” 淋了很久的雨,林洛诗才打到车,一上车,就不停的打喷嚏。 司机看她淋得这么惨,递给她一块干毛巾,让她擦擦头发。 林洛诗接过毛巾,突然鼻头一酸。 一个陌生人,都会好心的给她一块毛巾,为她提供帮助。 而她深爱的那个人,让她冒着冷雨,给他下跪磕头…… 再次在摄像头前跪下,林洛诗想起酒店房间里,那温情的一幕。 那个为她贴创可贴的男人,真的是霍司沉吗? 那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那么不真实。 收回思绪,她弯下腰,正要磕头,不经意瞥见一抹高大的身影。 看到霍司沉来了,赵岩眼底顿时闪过一抹慌乱。 他压下情绪,快步走过去,挡在林洛诗前面,热情的招呼道: “总裁,您要离开医院吗?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 霍司沉停下脚步,不悦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让你去买书吗?” 赵岩赶紧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书已经买好了,我正要去病房交给您呢。” 霍司沉接过袋子,淡淡扫了一眼,交给一旁的助理。 他走到车门前,正要上车,突然鬼使神差般的,回了下头。 这一回眸,便看到跪在地上的林洛诗。 她浑身被雨水浇透,衣物紧贴在纤柔的身体上,在无边无际的雨幕中,显得凄凄惨惨,让人心疼。 霍司沉心中一沉,迈着长腿走过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厉声道: “你跪在这里干什么?丢人现眼!” 林洛诗很无语,不是他让她这么跪着,给他磕头赔罪吗? 不会又开始自我催眠,忘记之前的所作所为了? 她甩开他的手,没好气的道:“霍司沉,你看清楚,我是林洛诗,不是何潇潇!” 霍司沉被她这么冷漠的甩开,心中莫名烦躁。 他眸色冷了冷,声音阴冷的说:“你没资格提她的名字!” 林洛诗反驳:“那你也没资格不让我看杨念!快告诉我,杨念在哪个病房?” 霍司沉俊眸冷冷掠过她白皙的脸,清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嘲讽: “你该不会以为,你在这里跪着,就会博得我的同情,让你去见杨念吧?” “你别忘了,你和杨念是怎么伤害潇潇的!” “我实话告诉你,杨念的伤口感染了,需要特效药治疗,我现在只给她用基础消炎药,她还没有脱离危险。” 林洛诗一听,立刻急了,怒道:“霍司沉你怎么这样?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杨念?” 霍司沉勾起岑薄的唇,嗓音清厉道:“我要你怎样?我不是说的很清楚?” 想到他无耻的要求,林洛诗垂下眼睫,愤然拒绝:“不,我不想那样作践自己!” 她的冷漠,让霍司沉心痛。 心痛之余,又很愤怒。 “你什么意思?跟我做,就是作践自己?” 林洛诗抬眸,倔强的看着他,“没错,你把我替身,让我恶心,跟你睡,比跪在这里给你磕头还要难受!” “恶心?”霍司沉愤怒的蹙起剑眉,“所以这三年你都是忍着恶心在跟我做,假惺惺的迎合我?” 想到曾经有过的恩爱,那些令他发疯的柔情,竟然都是她在演戏,霍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