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宫侑到底是不是因为吃醋而针对自己亲兄弟”这个赌注结束后,排球队私底下开了另一个盘——“宫治谈恋爱到底是泡还是被泡”,这个缺德作风一听就是宫侑提出来的。
不过,这个问题确实戳准了一众好奇的单身男高的心思,他们也想听这种青春期恋爱的八卦。虽然大家平时会夸张地开玩笑说宫治女朋友为了泡他花了一大笔钱,实际上都了解宫治不是那种为了钱会跟别人在一起的家伙——这种离谱的事说是宫侑干的才有那么点可信度。
作为庄家,宫侑力压宫治是被泡的那个,然后输了个底朝天。
排球队背着北信介打赌的几个人兴高采烈地狠狠坑了宫侑一顿汉堡,坐在桌边一边吃一边听一线记者尾白阿兰采访宫治的实况回播。
宫治没有说得特别详细,只是重点澄清了两点,一是寺岛明里并不是因为他才赞助的稻荷崎排球社,和他熟悉之前家里就已经在计划投资,她只是在写企划案的时候拜托他帮了点小忙,帮着补充了企划案的内容。二是他追的寺岛明里,一年前她在排球队看台上看他们练习赛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通过企划案熟悉之后没多久就顺利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
“我想起来了,今年IH预选赛入围决赛后贴出去的那个风格很独特的海报,那上面不是有个影子嘛,”赤木路成嘴里含着一半汉堡模糊不清地说,“那个会不会就是治啊,毕竟那时候排球队的宣传业务已经交接给了寺岛集团,应该也是他女朋友在负责。”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尾白阿兰回想了一下,“当时还有说过很眼熟。”
“所以治是跑去当了对方的模特,”角名伦太郎拿着手里只剩了一半的汉堡给宫治比了个赞,“大出风头的同时还顺利泡到了负责人,真是一点时间都不浪费。”
“而且口风很紧,这家伙真的很会藏秘密,连侑都不知道,”银岛结狠狠喝了一口可乐,“你说是吧,侑。”
半天过去没有回音,大家抬起头,看见了今天唯一的输家——冤大头宫侑正坐在角落发呆走神,根本没有在听他们说话。
“喂,侑!”银岛结踢了他一脚。
他回过神,“干嘛?”
“你刚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宫侑在想什么?他在想宫治不声不吭地绕过他去偷家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
他仔细回想,然后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干。
没有乱搞,也没有谈恋爱,像个和尚一样做个单身汉,安分得如果被前任知道了可能还要被怀疑他是不是得了某种泌尿科疾病。
在这更早之前,他背着所有人偷偷和寺岛明里出门,在不远不近的有马温泉住了两天。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出去玩,但这是唯一一次,他察觉到他们之间存在一种无形的引力,远不是过去单凭借性就能够解释清楚的作用力。
她坐在那,他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他们的相处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没人认识他们,也没人会注意他们,他们就是一对旅游景点里十分常见的,关系亲密的年轻情侣。
大脑在温泉热气的缓慢侵蚀下变得异常迟钝,寺岛明里的脸则在他眼里留的时间越来越长。有那么恍惚的一瞬间,他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呆到时间尽头。
而且这么想想,感觉也不赖。
“你有没有觉得,这样下去也挺好的。”他动了一下大腿,寺岛明里的腿正搭在上面,他动了,她的目光也就不得不落在他身上。
“一直留在这里?你又不是美人鱼,呆在水里会把皮肤泡坏掉的。”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故意曲解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宫侑挑眉,用幼儿园时期表演舞台剧时的腔调说,“十五岁的时候我就是在大雨里救了落水的王子,”他意有所指地望着寺岛明里,“被王子的容貌迷惑,来到岸上,总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和他跳舞。”
“拯救也不等于喜欢。”寺岛明里对童话故事并不感兴趣,她对很多事情都不感兴趣。
“这里没有第二个公主,未必不会喜欢。”宫侑不依不挠。
“那如果拒绝的话,”寺岛明里披着一头湿发抬起下巴,她的脸上沾了一层湿漉漉的水汽,看着他时目光总有种懒洋洋的感觉,“等天亮了你会变成泡沫消失不见吗?”说完,她的脚掌踩在他的大腿上,顺着他放松的大腿肌肉慢吞吞地往他腿根走,然后毫不意外地在半途中察觉到他的肌肉硬了起来。
“当然不会,我会放弃你啦,变成人鱼回到大海。”宫侑耸了耸肩膀,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过段时间再继续找下一个可爱的王子。”顺便握住了她的脚腕,拇指在她脚踝处轻轻地捏了两下。
“变回人鱼要挖出我的心,”寺岛明里拿她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看不出她到底在意还是不在意。不过她脚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半点停顿,顺着腿根踩中了他半硬的地方。听着他胸口里愈发沉重的呼吸声,她笑着问,“你舍得吗?”
“我又没有拿尾巴去换双腿,也没有换掉自己的声音,不用那么决绝,大家都有退路。不过——”宫侑这么说时,双手从她的脚踝慢慢攀爬至小腿,目光也顺着她微微弯曲的双腿一点点落到她腰间。寺岛明里的皮肤在水底时看着白得近乎透明,水面光影粼粼,如同附着在她双腿上的鱼鳞,“与其说我,不如说你更像是人鱼公主。”他舔了一下嘴唇,身体探过去靠近她亲了她一口,在她愉悦的笑声中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身上。她的鱼尾如同施加了魔法,变成了人类的双腿,走到岸上,与身为人类的他交缠在一起。
他拂开她脸上的湿发,擦掉她脸颊上的水珠,目光复杂地亲吻她,然后说:“如果你要我跟你走,我会去找巫女,拿双腿换尾巴,跟你钻进海里。”
“我没有这种需求,”她摸着他的脸回吻,他们的嘴唇如同被朝露沾湿的花瓣,一片粘着一片,怎么都分不开。温泉将他们两个的脸都泡得发红,让他们这时的动情显得很不起眼,都以为这只是寻常的调情,“留在岸上的就应该继续在岸上,出生在海里的就应该回到海里,我比较喜欢在海里看着在岸上尽情奔跑的你。”她总这样,高兴时能把话说得无比动人,拒绝听着都像是在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