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别乱搞,不然就送你回泰国投胎。”
扔下这句话,忍冬戴好头盔,就掏出她的电驴钥匙骑着电驴扬长而去。
泰国男鬼是中泰混血,忍冬被唤醒了一半的神力,以凡人之躯也能看见男鬼生前所有纠葛,他的母亲是被拐卖到泰国生的他,他母亲还在的时候会经常和他描述华夏的样子。
后来父亲赌博输了很多钱,把母亲卖了才还上的欠款,手里有点闲钱了男人憋不了多久就又出去赌,等父亲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砍了一条胳膊,还取了眼角膜,人家嫌他老不好玩,然后把年轻的阿智卖了。
阿智有点样貌,被人玩腻后带去舞台跳舞打了几年针,结果等送上手术台的时候就嘎黑医手上了。
这黑医也心黑,直接把他器官分了卖了出去,剩下的边角料几块钱一斤打包给了一个泰国巫师,对方拿着那边角料做成了一个巫蛊小人的吊坠样子,拿着这个黑作坊生产的东西天天在街边糊弄游客,说只送给有缘人,然后骗了宋太太这么一个倒霉蛋。
此时那个吊坠正挂在忍冬的钥匙扣上,随着电驴的速度因为道路减速带发出声响。
而我们的泰国男鬼阿智闪亮登场,他出现在电驴后座上,兴奋的和忍冬说他死了太久没化过妆手艺有点生疏了。
而此时的王薇薇在殡仪馆的厕所里恢复了神智,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顶着夸张的烟熏妆和厚厚的大红唇再配上死亡腮红,她没忍住表情夸张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忍冬你个贱人!我一定要弄死你!”
王薇薇面容扭曲的在厕所咆哮了许久,满嘴都是恶毒的诅咒,等她发泄完情绪才冷静下来把妆卸了,重新整理好仪表后她回到了礼堂。
这些年王薇薇出国后其实也过的不好,她的家庭条件跟国外同学比起来差的不止一星半点,这一次换成了她被霸凌,每一次的痛苦,她都把仇恨记在忍冬身上。
王薇薇总觉得,当年她落的这幅境地,就是忍冬这个贱人害的,她迟早要让她也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后来家庭发生了变故,父母离婚,母亲带着她跟了一个更有钱的富豪男人,王薇薇和母亲撒娇才有条件得以换了学校,仗着男人的钱开始在国外学校继续作威作福。
而这久违的回国,也是回来参加男人母亲的葬礼,这个老太婆生前百般阻挠她妈妈和男人的婚事,王薇薇每次和母亲视频通话都能听见这个老太婆在明里暗里的讽刺她们母女俩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和妈妈谋划了很久,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她狠心的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努力的回想自己生平最难过的事,最后流着眼泪表情痛苦的回了礼堂。
忍冬停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旁边站了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孩,忍冬示意小孩上车,那个小孩一转身,脑袋掉到被撵的稀烂的双手上,声音凄厉:“姐姐,你看到我妈妈了吗?”
这是一个车祸去世的小孩,妈妈是他的执念,所以一直停留在死亡地点迟迟不肯投胎。这里是十字路口,一年总有数条人命葬送于此,更何况这里处于繁华路段,行人比较多,这小孩要是一直留在这里,要么造孽成恶鬼,要么因为阳气太重无法投胎消散世间。
唉,做为一名合格的阎王,哪怕现在是她做为一个凡人的下班时间,她也有义务临时加个班。
对面马上就要绿灯了,她眼疾手快的取出包里的玉葫芦收了这小鬼孩赶紧骑车。
车骑到咖啡店外停好,忍冬进门就看见门口挂了打烊下班的牌子,但是里面灯火通明,原萩还一个人坐在吧台里。
“今天中秋,我有罪,我居然让寿星亲自给我做蛋糕还要亲自等我。”
原萩还是老样子经不得逗,低着头快速的把包装精美的小蛋糕递给她。
可惜低头没用,乱颤的睫毛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这幅帅哥害羞的美景被忍冬尽收眼底,她像个流氓一样嘻嘻哈哈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礼盒,“登登登,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她把打开的礼盒推到原萩的面前,那是一串上好的菩提手链,本来是之前接了一单古董商老板的生意,对方做为人情送给忍冬的,她看着好看就带去寺庙找同事加工了一下顺便开了个光。
被她薅羊毛的佛祖差点气的没给她来一招如来神掌,对方眼疾手快的亮出了捐出去的巨额香火钱才平息了佛祖的怒气,然后心平气和的对忍冬说道:“都是同事,日后常来。”
从她入职殡仪馆被唤醒神性开始,送给身边人的东西都变成了这些保佑平安的符啊咒的,他们本就是福泽深厚的人,原本浅淡的金光在其他符咒、吊坠、手链的加持下更是亮的耀眼,这也导致阿智只能幽怨的躲在门口一点都不敢靠近半步。
“你能不能快点哇,搞什么吗?泡仔要泡那么久的吗?”
我们的阿智此时一个鬼在门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大声催道。
“谢谢。”
原萩说的很小声,但是很认真。在忍冬殷切期望的眼神下戴好手串两人才告别。
忍冬开心的提着小蛋糕出来骑电驴,回家的路上,经过的路人都觉得这辆电驴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贼拉冷。
别问,问就是阿智的怨气。
“你两个系搞暧昧哇?”
“不是。”
“那你倒系上哇!我最讨厌的就你们这些故意吊人胃口的混蛋了丢!”
忍冬停好车,给电驴插好充电器扫码充电才继续道:“有点顾虑,在解决完那件事后我还能活着我就勇敢追爱。”
天知道,她是怎么天天面对一个长在自己xp上蹦迪的男人而不为所动有多困难,简直女人中的柳下惠。
“原萩的下半生我看不见,我只能看见他已经发生的前尘,和我算是旧识,童年不幸留下了一生创伤,所以我希望我带给他的能是快乐和幸福,而不是在我走后得到无尽的痛苦和噩梦。”
一人一鬼继续朝家走去,阿智看了一眼忍冬的表情,她的笑还挂在嘴边,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伤心的样子。
骗子,其实都是习惯了挂在脸上的假笑。
敲了下门,她拿着钥匙打开来喊了一声,“姐,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