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进门她就给在沙发上的姐姐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姐姐中秋快乐!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小蛋糕!”
“好好好。”
忍夏哄着此时像小孩子一样的忍冬,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开饭前忍冬先去房间给阿智上了三根香,出门看见姐姐亲手做好的饭菜嗷嗷叫着自己要干三大碗。
饭后,洗完澡的忍冬穿着睡衣走出来,她擦拭着半干不干的头发来到阳台看见了心事重重的姐姐。
“姐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也可以和我倾诉了,我们姐妹两个一起解决好不好,你看你啊,眉头皱起来都不漂亮了呢。”
接着她挽起忍夏的手撒娇道:“今年中秋我许愿,想要姐姐永远漂亮!”
“你啊你!”忍夏无奈的笑笑,才和忍冬坦白了事情。
“大姐说漏了嘴,把我们的住址让爸妈知道了。”
两人依靠在阳台,忍夏示意她看向小区三号门的方向,“人已经堵在三号门闹了,我白天就收到了保安的电话,附近租客也投诉说他们扰民了,小区管家找我沟通过了,要我们解决这件事,或者两天内搬走。”
忍冬缩在姐姐怀里,“姐,那我们就搬走吧,这件事你不用管了,让我来做吧!”
小时候姐姐就心疼她,明明在家里大家都一起过的很煎熬了,爹不管,娘不爱,奶奶又天天咒骂都是个赔钱货,姐姐自己死活要去读书,好不容易拼来了机会可以去A市求学,姐姐还要带上那会才六岁的她一起走。
姐姐靠着贫困生补助和社会上好心人的捐助,然后自己兼职打零工读完了书,一个人艰苦的创业奋斗,在外面撞的头破血流还要抚养她长大成人。
姐姐说她们生来就无法避免的痛和苦,那就她一人来承担,她要让自己的妹妹开开心心的生长在阳光下明媚灿烂。
忍冬抬起头来认真道:“我是说真的,让我来做吧,姐姐你就放心好好工作,别管这件事,我保证两天内解决!。”
“好好好,我们忍冬长大了,会心疼姐姐了。”
姐妹两个开开心心赏了月,吃了月饼,吃了带回来的小蛋糕,一起开了一打啤酒,就着酒两人一块畅谈了许久,月色渐浓,才互道晚安。
忍冬带着一身酒气回房就看见在房间里满脸幽怨的阿智,她挠挠头愧疚的又点了三根香给他,然后醉醺醺的把包里的东西翻的乱七八糟才找到玉葫芦把收到的小鬼放了出来。
来了,悲催的打工人要开始她的加班时刻了。
忍冬直接吧唧呈大字型躺床上,一道白光凝聚渐渐幻化出人行,面容还是和忍冬一模一样,却比她少了人气,看起来无悲无喜。
灵魂脱窍的忍冬恢复了她上仙的能力,同时也是现任阎罗王。
因为继任当年发生了一场意外,导致她和一个恶煞同时跌入轮回道,以仙体入轮回自是渡劫,只有走完凡人一生才能仙体归位。
可是她的员工等不了啊!判官不想干阎罗王的活拿判官的工资,他天天带着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去天帝那里哭天喊地的,才破例准许去干涉忍冬的劫。
简单来讲本来就没要忍冬去渡劫,但是意外去渡劫了,那也可以破例拉回来收拾残局。
如今仙界拒绝内卷,上一任阎罗王卸任后在休假期跑的飞快,哪怕是其他在休假期的神仙也没有愿意出来收拾烂摊子的。
于是天帝大手一挥下达天书一封,意思就是现任阎罗王就算在渡劫也可以拉出来上个班,收拾一下她自己的烂摊子。
然后就有了忍冬做为凡人这二十几年被鬼怪不断骚扰的经历。
忍冬抬眸就看清了小鬼的一生包括她亲人的,也看见了她死亡的前因后果,她上前一步,手掌隔空拂过小鬼身上,复原成了小孩生前的模样。
“执念已除,便无留意,去过了那座桥,有个婆婆在等你。”
抬手间她直接开了地府的门,小孩过去就是桥,桥的那头,现任孟婆还在粗暴的摁住一名过路鬼喝一碗她的爱心老火靓汤。
关了地府门,忍冬魂体归位,诈尸一般从床上爬起来坐好,就看到阿智蹲着角落因为被神力压制而不断瑟瑟发抖的魂体。
她困的不行,还没忘记给判官打了个电话,让他和国外地府交涉,解决一下外国鬼迁移户口的问题。
阿智很固执的想投胎在华夏,他和那个泰国巫师其实认识,做舞台生意那么久自然也是他的常客之一,他其实也清楚自己活不了太久,但也没想到能死那么快。
当初魂魄离体后因为执念留存世间迟迟不投胎,机缘巧合下被巫师瞧见了,就顺手帮他完成了他说想看看母亲长大的地方这个心愿。
而报酬,是分走了阿智身上的福泽。
忍冬看着他那已经虚弱到不行的浅淡色金光,打了个哈欠道了声晚安。
“你这个年纪是怎么睡的着的嘛!”
“那你想干嘛?”忍冬连眼皮都没抬起来看一眼。
“那个小鬼怎么可以直接投胎的?”
“这有什么,能力够强就可以直接磨灭掉执念,那小鬼他妈搞了黄赌毒入狱了,出狱后又是重蹈覆辙,没钱的时候意外得知自己父母给儿子买了意外险就设计带他去马路上让车撞了……两老都气嘎过去了……唔……这人的欲望……真的是有够贪心的……”
忍冬翻了一个身沉沉睡去。
阿智一个鬼缩在角落的黑影里失魂落魄的把自己被分解的身体掰下来丢着玩,尽管父亲是头畜牲,可是阿智是被母亲用爱护着长大的,母亲其实才是他留在凡尘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