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暴毙吧。”
“啊啦,又变回不讨人喜欢的样子了。”银发赤瞳的女人幽灵一样浮现,笑容高贵慈爱如信徒供奉的圣母像。她身着血污与黑泥浸透的及地祭祀长袍,浑浊脏污从冰肌雪肤滑落,眼见将要侵染雪白的被面,却毫无阻碍地穿透实物坠入不知名的空间。与之相对的,埃列什基伽尔感到浓重的血腥味儿混合着烧焦尸体一样的质感,从小腿边顺着神经逐渐攀升。
她皱皱眉头,尽量忽略掉令人反胃的触感:“在出发前蛊惑我的幻觉,是你对吧?”
“你现在的状态真的十分糟糕哦,换做平日里的你,可是我再怎么靠近都不被沾染的。”女子掩口轻笑,血红的瞳孔里却盛满恶意,在被狠狠瞪了一眼后才开始若无其事地梳理自己的头发,“的确如此,我只是希望埃列什基伽尔能放下过于沉重的担子,再者,对于家人的虚假羁绊产生厌倦、想要过宁静生活的人,不是你自己吗?”
“权能与非同寻常的血脉,都是那些自私的家伙推脱给你的不是吗?”
黑暗犹如从房间四角落下的帷帐,裹挟血水和污泥的液体像墨水从帷帐上方泼洒而下。
“只要遗忘了那些,就可以远离他们得到想要的幸福……”
“少来了爱因兹贝伦。”埃列什基伽尔平静地,甚至说露出了索然无味的神情,“即使是刚才我最危急的情况,你都没有成功夺舍。事到如今还想靠一张嘴让我拱手让出吗?”
她伸手打了个响指,令人作呕的黑色瞬间消失。对于幻术而言,没有什么比直接破除更能体现悬殊的强弱关系了。
爱因兹贝伦的眼眸中射出怨恨的怒意,她直勾勾地注视着病床上一脸无谓的少女,咬牙切齿却又垂涎三尺,像是盯着一块美味的肉。
许久,恶灵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呈上微笑:
“不,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我,用圣杯的污泥暂且填补了破损的内脏,直到你被法术完全治愈。”
埃列什基伽尔抬起头,看到恶灵自我陶醉地抚摸自己的脸颊,声线笼罩在莫名的圣洁中,“我舍不得你死……我的伊莉雅和你是差不多年纪,虽然我再也见不到她,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切嗣和伊莉雅玩耍亲近的样子……如果你死掉,依附于你的我也会消失不见,我的伊莉雅一定在等待着我回家……”
“……是吗?”
埃列什基伽尔没有被恶灵疯癫的呓语影响,她重新躺回到床铺上,语气平淡而空洞。
“真是幸运呢,有母亲爱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