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她?不如求神。」 姜凉城他们出了孙掌柜家的院子,就摸出姜茶茶给的黄符并在指尖,话音里充满了不屑。 赶在他随手丢在路边之前,身侧的赵修曜出声:「等一下,好歹是人家小姑娘的一片心意,有没有用,凭着这份心意,也不能丢了不是?」 「你倒是会做这个好人。」他随手将符箓给了赵修曜,「你说凶手会是孙掌柜的弟弟吗?」 「是不是到了就知道了。」 姜茶茶没留在那等他们调查的结果,一行人又回了姜家。 回到小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晏辞叫到自己身边来。 她斜靠在榻上,让翠香搬了个杌子过来。 晏辞坐在杌子上的高度,正好与斜倚靠在榻上的她平视。 他身侧还放了张矮案,案上有两个漆红色镀金攒盒,一个装着一些果脯蜜饯,一个撑着不少瓜子、松子之类的干果。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剥着瓜子,姜茶茶一手托腮享受着美人为自己服务,嘴上还不忘了吹嘘自己的风光伟绩。 把自己夸得人间有地上无。 冲他说完了,见他眼皮都没动一下,还觉得不尽兴:「狼不是很聪明吗?都教你几天了,和你说话怎么还没学会看着本小姐的眼睛?好气。」 她愤愤扯着手帕。 手边小而精致的碟子盛满了剥好的果仁,他再将碟子递到她手边。 姜茶茶瞬间气消了,吃的那叫一个通体舒畅 抬手敲了敲榻上的炕几,等他抬眸望过来,又指使着他为自己斟茶。 见他为自己忙前忙后,她还道了声真乖。 招呼他走近一些,等着他单膝跪在榻旁后,她撑起身子,倾身从攒盒里捏了一枚蜜饯放置他的唇边:「看你这么乖,本小姐赏你的。」 一枚蜜饯也称的上是赏? 被羞辱的恼恨如同雨后的春笋疯狂冒芽,紧紧闭着嘴巴也无用,她一手捏着他的嘴巴,迫使他张开嘴,蜜饯被墙喂到他口中。 本该是酸甜可口的果味,然后这种情形下能尝出的只有苦涩。 她净手之后,捏着他的耳朵一顿揉捏,指尖又轻轻划着他眼睛下方的小痣,眸色越来越热切。 「长得真好看。」她毫不掩饰的感慨,盯着他看了良久之后,他还没有什么反应,她先一脸迷离地叹气,捂着滚烫的脸颊喃喃,「我日后找夫君定要找这般绝色的,天天看着都能多下几碗饭。」 嗤。她能不能活到嫁人可不好说。 自从她腿受了伤之后,吃饭就再也没有去过前院。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点,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姜凉城被赵修曜扯着衣袖,不情不愿的站到了小院外,盯着「听雨院」三个字,恨不得将其盯出来一个窟窿。 「你一个外男怎么能进后院,这不合规矩。」 听他拿男女之防说事,赵修曜扯了扯嘴角,笑得极其无辜:「咱们可是为了孙掌柜的死来的,在生死跟前别的都该放到一边。」 「凶手已经抓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姜凉城蹙眉,脚在地上生了根,就是不肯再继续走一步。 「你说来说去就是不肯进去,是不是因为在这件事上她对你错,你觉得失了面子,心下羞愧,不好意思见她啊。」 「我羞愧?不好意思见她?真是笑话。」他明知道是激将法,还是冷哼一声,高视阔步往里走。 闲着无聊,在院子里打转翡翠看到突然进来了两个男人,正要抄棍把人打出去,定睛一看是二少爷,立马扯着嗓子喊:「三小姐,二少爷来看您了!」 姜凉城:「……」 「你妹妹身边的丫鬟,挺有活力。」 「想说没规矩就直说。」 赵修曜扬眉:「我可没这么想。」 等姜茶茶松了口,翡翠才让两人进去。 甫一进入东次间就注意到姜茶茶身后站着的少年,他们眸底皆是闪过惊艳,在看到他头顶上的耳朵,眼中闪过同款惋惜。 长得这么精致的少年可惜了是个妖。 如此绝色毁在姜茶茶手中当真是可惜了。 见他们都盯着晏辞瞧,姜茶茶放下筷子,扯了扯嘴角:「二哥和赵少爷此次前来,总不会就是为了盯着我的人瞧吧。」 姜凉城率先收回视线,看她的眼神愈发不满:「你什么时候才能长进一些?才捡回了一条命,人还在轮椅上坐着,就迫不及待地和这些妖打交道,废了一双腿都没能给你一点教训?」 「原来二哥今天过来是为了教训我的啊。」姜茶茶轻飘飘道,「我怎么样,有爹娘在就不劳你费心了,翡翠,送客。」 真是晦气,莫名其妙就被人骂一顿,吃饭都没胃口了。 守在门口支着耳朵听的翡翠,听到送客,怅然若失垂下肩膀,本来还以为他们过来是杀害孙掌柜的凶手抓到了,结果啥也不是。 「二少爷,赵公子请吧。」 「等一下。」赵修曜忙道,「我们是为了孙掌柜的事来的,三小姐就不好奇凶手是谁吗?」 「看你们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抬眼看着居高临下睨着自己的姜凉城,淡淡道,「凶手是孙掌柜的弟弟。」 「你怎么这么笃定。」 姜茶茶指着姜凉城:「看他喽,但凡凶手是个妖,或者是其他什么人,他脸都不会这么臭,毕竟他口中一无是处的妹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猜到了凶手是谁,可不就是在啪啪打的脸。」 「姜茶茶!」 姜茶茶耸肩:「瞧,恼羞成怒了。」 赵修曜却笑得开怀:「介意我坐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