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是客人,请坐。」 听她这么说,姜凉城也毫不客气地坐下。 「你说的没错,凶手正是孙掌柜的胞弟,我们到珍馐阁找到他的时候,他带了血衣袍还没来得及处理,有小二看到他从酒楼的后门出入,时间和孙掌柜死亡的时间能够对上,用了你给的那张符,问出了他把孙掌柜的心脏丢在了哪。」 人证物证,杀人动机都有了,凶手没有再嘴硬,一切都交代了。 他和孙大夫因为银子的事是没少产生口角,不止是卖妖人和妖分成的问题,还有酒楼的盈利每月都要吵架。 他在酒楼忙里忙外的,成天不见他的影子,凭什么卖了妖的钱自己没份,酒楼盈利的钱要五五分。 他多次去找孙掌柜谈这个问题,换来的只有奚落。 他当时就是气头上,脑子一热,抄花瓶砸了他的脑袋,谁知道人就这么死了。 他实在是害怕偿命,就想着伪造成妖怪吃人心的假象,等过了这个风头浪尖,就离开彧城。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暴露。 如今人凶手已经被带到彧城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地牢,有姜家和赵家的护卫看守。 「城里的人都能睡个安稳觉,不用担心下一个被挖心的是不是自己了。你们还有别的事吗?」 赵修曜直言问:「不知道三小姐能够让人开口说真话的符箓还有没有?」 「有自然是有的。」她顿了顿,一脸为难道,「只不过,你们应该清楚画符极为损耗人的心神,还要注入大量的灵力才有作用,我天赋低下,灵力微薄,画一道符相当于要了我半条命啊,所以啊,我的符千金难求。」 晏辞垂眸瞥了一眼理所当然的姜茶茶,他是亲眼看着她画符的,她一口气能连画十几道符,一道符要了她半条命,她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种话,也是一种本事。 「你狮子大开口是吧?爹娘是短你吃了,还是短你喝了,你要赚这些昧良心的钱。」 赵修曜还没开口,姜凉城先拍案而起。 「二哥的脑子才是被妖吃了吧,我自己凭本事挣钱,一没偷二没抢,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怎么就是昧良心的黑钱了。 还是说,二哥高风亮节,拥有着至高无上的风骨节操,为别人做事不留名不图钱,只为了一腔热血,只为了造福人类。 我是不是应当向二哥学习这种精神,没钱了就伸手向爹娘要,爹娘的钱花着安心,花着坦然,快快乐乐的当一个没有烦恼的小废物。」 就是翡翠都能听出来三小姐这是在拐着弯骂人呢。 「你别在这胡搅蛮缠。」姜凉城脸色青白不定,看她的眼神能喷出火来。 「我有哪里说得不对吗?请二哥指教。」 赵修曜怕两人真动了气吵起来,忙按住姜凉城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对姜茶茶说道:「姜小姐言之有理,您尽管开价。」 赵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姜茶茶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符一千两,不买就别在这浪费口舌哦。」 呵,哪个冤大头会买。 姜凉城直接冷呵,外加一个白眼。 随后就看浑身写着「人傻钱多」的好友迫不及待道:「我要十张,不知道三小姐需要多久画好?」 姜凉城拦都拦不住。 半刻钟都不到。 若是这么说,这符可就不值钱了。 姜茶茶深谙此道,沉吟良久才道:「十张的话,最少也要十天。」 「那行,我先付你一半的钱,余下的等十天后我再给你。」赵修曜掏出一张银票,「姜小姐可以拿着银票到宝丰钱庄兑换银子。」 十个一千两是多少? 翡翠掰着十根手指头,苦大仇深的算着,一万两吗?万两白银,她祖孙都算着,就是在姜家干几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 「赵少爷是个痛快人。」她将银票收起来。 姜凉城实在看不惯她得意的样子,出言讥讽道:「这么在意这些身外之物,是不是只要给钱,你身边的这个妖也卖?」 晏辞后知后觉发现是在说自己,鸦羽般的长睫颤了一下,垂下身侧的手指下意识蜷缩起来,屏息等着她的答案。 姜茶茶笑得随意:「当然。」 两个字犹如一道闷锤狠狠砸在他心上,妖人对于他们这些人类来说,可不就是一件可以随意倒卖的玩偶。 他不明白为什么心里这么闷,甚至有点喘不过来气,是因为被羞辱觉得难受吗? 「不过呢,本小姐可是一个开明的主子。」姜茶茶手指轻点着桌面,气定神闲道,「只要你价钱给的合适,他亲口说出愿意离开我,不是不能谈。」 姜凉城嘴角嘲讽的弧度加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现在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姜凉城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冲赵修曜没好气道:「想要的东西要到了,是不是能走了?」 「叨扰了。」 赵修曜起身告辞。 姜茶茶对于这个大金锭子态度很好:「之后若是还缺什么符,我二哥又不会画的,赵少尽管和我说,说不定我能画出来呢,还是那句话,价钱都好商量。」 等他们一走,姜茶茶饭也不吃了,让她院里伺候的人都过来,没人发了五两银子,一本正经道:「你们平时工作都比较尽职尽责,赏你们的,都拿着吧。」 就连两个刚来的婆子都有。 姜家下人的工钱本就高于其他地方,但翠屏她们的月钱也就是二两银子,小姐突然给了她们五两,这可是两个多月的月钱啊! 翠屏她们握着银子笑得不见眼只见牙,福身道:「奴婢谢过主子,奴婢以后定当是愈发尽心伺候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