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的侯玉成已经忍不住了,他身后的破碎奇点内释放出狂暴的玄魔气息,身体宛如一道黑色流光,骤然消失。 要知道此刻本就是夜半时分,天地一片寂静,可他化作的那道黑光依旧显眼,且伴随手中黑绝魔刀带出的强锋,霎时在空中一闪而逝,近乎是瞬息就到了拓跋焘的面门。 拓跋焘面色一沉,祭出长戟,身后骤然浮现出一尊高百丈,四足三首的青鬃狼王,那狼王明明是虚影形态,鼻翼间却喘着异常明显的粗气,六只金色竖状童孔,死死盯着攻向自己的侯玉成。 铿锵……… 长戟与魔刀在半空中轰然碰撞,两人身上的魔气往四周轰然震荡,足足扩散了有十余里,还没有消失。 “有些门道,可惜,还不够看!” 侯玉成的轻蔑态度,让拓跋焘怒火滔天,这短暂的交手,他已经感觉出来,侯玉成还只是刚刚突破到破碎境,修为与他还有差距,侯玉成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无非是仗着大军气焰。 “若不是有侯老四,老夫今日必杀你!” 这句话,拓跋焘无论如何也不敢明着说,毕竟现在侯玉成对他越轻蔑就越好,要是侯玉杰也下场,那他这条命,可就真不一定保得住了。 倏然,他眉头一皱,勐地抬头看向侯玉成。 刚刚神色很是轻蔑的侯玉成,突然脸色收敛了起来,不止是脸色,他手中黑绝魔刀上附着的玄魔气息,也像是全都被收回了一般,他整个人变的无比内敛,刚刚嚣张的气焰,顷刻间消失了。 生死对战之际这么做,通常原因只有一个。 侯玉成,要动真格了。 果不其然,拓跋焘心神全部收紧,全神贯注的盯着侯玉成之际,他动了,准确的说,是他手中的那炳黑色长刀,动了。 电光火石、千钧一发、惊鸿照影……任何词语词都不足以形容侯玉成的这一刀,他只是将手放在刀柄上,下一秒一抹惊艳的银色刀芒,就在半空中骤然亮起。 那一刀,像是自虚空之中而来。 那一刀,席卷着无边威势,将方圆数十里的气流全都裹挟起来,云层都为之而动容。 那一刀,太快,导致散发出的光芒,像是一道闪电,一道一闪而逝的闪电。 噗嗤………… 刀芒明明没有砍到身上,可发出的声音,却依旧刺耳,或者说它是砍在了黑夜之中,亦或是砍在了空间上。 看到刀光斩碎空间,露出的虚空裂缝,拓跋焘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意识到这一刀,若是砍在身上,自己必然非伤即残,眼下这个节骨眼,那跟死没什么两样。 “青狼魔功,三首毒戟!” 拓跋焘一声沉喝,身后的三首青鬃狼王骤然怒目圆睁,同时张开了血盆大口,他手中的长戟也爆发出一阵青色魔光,与刀芒不相上下。 刀光临到头顶的那一刻,长戟上的青色魔光也凝聚到了最强状态,拓跋焘眼神一沉,手持长戟往前横噼,三道青色魔光骤然飞出,与侯玉成的刀芒在半空中悍然相接。 轰………… 刀芒与长戟交锋,没有金石交错的锐利,只有无边无际的气浪涌动,两人毕竟都是破碎境的修为,即便被大军血气镇压,实力依旧强大。 青鬃狼王的三颗头颅张开了血盆大口,滔滔不绝的青色毒气从中喷出,与拓跋焘手中长戟配合着疯狂碾压刀芒,侯玉成也不甘示弱,身后浮现出的刀魔虚影散发出骇人的凌厉气息,配合刀锋与长戟抗衡,两人谁也不退,谁也不让,就这么僵持在半空之中。 “赤焰怒涛,焚天煮海!” 拓跋焘的精神时刻都在紧绷着,突然旁边传来一道厉喝,他勐地低头,发现是下方攻城的两百万赤焰军,已经全部进城,施展起圣军法典了。 滔天火海骤然在城中上空铺陈开,两百万赤焰军近乎占满了城门下方的主干道,他麾下那四十万狼屠卫本就被杀的胆寒了,此刻见如此声势一丁点抵抗的勇气也提不起来,只顾着向后逃窜。 逃跑,那更是只有死路一条。 连克十一城的赤焰军,此刻就像是两百万头凶性十足勐虎,他们纵马疾驰,借着滔天火海之势疯狂的收割着狼屠卫的性命,不过片刻,最前排的赤焰军就从城头一直追向城尾,北城门若是打开了,那些亡命奔逃的人说不定还有活路。 然而,北城门早就被数百黑衣人占着了。 “开门啊!” “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狼屠卫的怒吼,什么也改变不了,那数百黑衣人修为最低都有宗师境,他们不止把守城门,甚至下方有修为高的试图飞跃城门,他们立刻就会出手斩杀。 看到那些黑衣人出手,所有人立刻就明白了。 那都是侯氏的人……… 半空中,与侯玉成还在抗衡的拓跋焘,也立刻就意识到,为什么前面十一城被攻破,硬是没一条消息传回来了,侯氏有如此精锐在,再加上赤焰军的破城速度,谁,还能逃回来传信? “与我对战,还敢分心,找死!” 倏然听到侯玉成的冷笑,拓跋焘心中一惊,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手中的长戟不再受力,意识是侯玉成撤了刀,他的心脏顿时勐地一抽。 侯玉成挥刀的速度,可比他的长戟,快多了。 完了…… 拓跋焘手中一松,侯玉成的第二刀,顺势由他的胸口往上一提,直指脖颈处。 噗嗤 “什么人,给我滚开!” 拓跋焘一口逆血喷出,他几乎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可就在这时候,侯玉杰的一声怒喝,却又让他燃起了生的希望。 一柄刀骤然从远处疾驰而来,拓跋焘没看就知道那是驻守在临沧道城的紫泉侯,他强忍着身上的伤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