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一炷香以此乞求神佛的宽恕。没错,她是虔诚的印度教徒。”
费丽佳尔的母亲是印度人这件事,在资料中写得明明白白。
但除了费丽佳尔之外,在场没有任何人清楚扎拉的宗教信仰。
他们只知道扎拉是因为一场重病死去的,从此费丽佳尔成为一介孤女,在犯罪巷的底层爬摸滚打。布鲁斯与提姆在这时对视一眼,两名伟大的侦探在同一时间意识到一个能够证明费丽佳尔言之确凿信息。
资料中,扎拉的死亡时间也是在费丽佳尔的八岁。
扎坦娜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朝着费丽佳尔挨得近了一些。这位善良的魔法师已经有些后悔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她轻轻握住了少女的手。费丽佳尔暂停了自己的阐述,她费力地吞咽着,喉咙干涩,感觉狭窄的喉管已经黏成一团。
“已经没问题了。”
扎坦娜的声音仿佛具有温柔的力量,费丽佳尔低垂视线感受指节因牵力而带来的疏解。
女人半是强硬地解开她紧握的手,轻轻碰上了她被血填满的月牙形伤口。
“如果无法忍耐你可以不用继续说下去,孩子。我很抱歉让你想起了那场灾难,我真的……”
她有些语无伦次。
可语言是苍白的,更是无力的。
费丽佳尔漠然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她转动轮椅往后退开距离。轮子在地毯上留下行径的痕迹,亦如一道森严壁垒,将她与其他人完全隔开。
少女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是通篇最重要的一段。”
“如破口的塑料袋一样躺在地上的我,等来了妈妈。”
“她为了我背弃了自己的心灵,发下怨毒的恶咒以将自己献祭给血池里的神灵。”
“你们知道吗,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小孩旺盛的生命力。他们像是就算拦腰折断也能再生的杂草,我也是一样。所以还没死去的我,清晰看完了全程。她的肢体在我的面前破碎成一节一节被折断的甘蔗,她的血如线一般缝起了我的身体。她死去了,而我活了下来。两个人之中先走的那个人因为没有墓地,所以只能麻烦弥留下的那一方。”
少女看向自己的双手,忽然感到一阵目眩。耳朵开始在鼓噪,刺耳的鼓掌音尖锐地刺入意识当中。她能看见的画面开始回闪,交错,将水帘般流淌下的腥红与此时沾着零星血迹的掌心吻合。
费丽佳尔的声音,干干涩涩地响起:
“年仅八岁的我,亲手埋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