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熄灭一样。
她没有选择拿回她曾经的力量,就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
阿渡看上去有点累了,她连拇指大的身影都有点保持不住。
“阿渡。”容大又喊了她一声,“如果妖魔真的完全攻进虚实之境,渡江族要怎么办?”
要怎么办呢?
阿渡看到偷偷躲在大石头后面偷听的小孩,他只穿着一件粗麻衣,连裤子和鞋子都没有,鼻涕被抹的到处都是,小手也干干巴巴的。
还有几个自以为躲避的很好的渡江族人,如果以人族的角度来看,他们的躲避天衣无缝,对于阿渡来说,她当然能够感知到他们的存在,自然而然的,就像呼吸一样,这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还有一个躲在树上的那个现任渡江族的首领,他用考量的眼神注视着她,在想他的出现会对他的部族会出现什么样的影响。
阿渡看着冰面破开的那个洞,红色的锦鲤在冰面的水下盘旋。
“我会亲自动手,杀了他们。”她平静地说:“我不会再让他们受苦,不会再让他们经历绝望。”
这是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而她,将会彻底消散,回归天道的怀抱,重新化为至精至纯的天地之心,无知无觉,投入四季轮回,自然交替。
或许再过无数年,会有另外一名神灵出现,但那将不会是她,也有可能无数年后,就不会再有神灵,不会有修仙者,也不在有妖魔。
容大离开了,他没有办法像阿渡那样,他必须寻求另外一条道路。
离开渡江后,容大上了一辆低调的马车。
马车上年轻的新帝眼含希翼地看着他,容大只是摇头。
“您被水神大人责怪了吗?”
容大瞅他一眼,“说啥呢?渡渡当年和我关系最好,怎么可能怪我?她只是太难受了。”
“那您……看上去不太开心。”新帝小心翼翼地说,他印象里容大总是乐呵呵的,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
就连遇到当年钉他绝魂钉的隐仙也能和人家勾肩搭背的喝酒。
“没事,我只是……”容大抬手恰着眉心,“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新帝歉意地说:“若不是我执意要问问水神大人的意见,您其实也不用走这一遭。”
容大摇摇头,“其实我也想来见她一面,不用在意。”
容大靠在马车窗边,风吹乱了他的发。他眼神沉静,看着远处建了一半的高塔。
金神玉书在建塔之前就已经彻底死亡,他们还是建了那座永远不可能建起来的塔。
他在思索一件事,阙逢明又是如何靠自己一个人建好半座塔的。
容大问道:“古拉那里应该还有阙逢明曾经的手扎吧?”
新帝愣怔一下,“我先前听丙葵说是有的,您需要我就派人去取。”
“那就麻烦你了。”容大闭上眼睛。
他实在不忍心祈求他那群疲惫不堪的朋友们的帮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