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动便感到股凉意,随即是一阵刺痛。
“何处听的据说?”
牧黎冷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公子饶命……我……我也是在营中听人浑说。”那兵士双腿发软,恨不能立刻跪下,又怕颈边这柄剑再往肉里去。
“何时,何地,何人?想好了明日告诉我,若是无——”
只一刻的停顿,那个兵士感觉到剑刃从肩上移至后颈,他的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你这张口以后便不用再出声。”
说罢,他的剑锋沿着这人的后颈直直下坠,这兵士身穿的甲胄被破成两半散在地上,□□着上身又惊又惧。
军中的兵士同牧黎的接触并不多,偶尔他去领兵,对着众人时脸上也总是带着温和的笑,给人留下亲切儒和的印象。
今日,他冷戾的一面终于展露在人前。
先前围着的兵士很快散开,再无人敢议论缪妲。
牧黎掷下手中剑,回到缪妲身边。视线似有千钧重,顺着花草一寸一寸挪向缪妲的胸口,最终落在她的眼上。
待孙昊及身后的一大批人从远处入了王宫,牧黎还独自跪坐在鹿台。
一直到月上中天,皎洁月辉落入缪妲眼里,水波盈盈,他才恍然惊醒。将掌心覆上她的羽睫,却迟迟不落下。
再看一眼,就一眼。
终究是闭上了。
缪妲眼角滑过一滴泪,隐入发间。
他的掌心亦触到湿润。
第二日,孙昊召人于文和殿商讨立国事宜。他们取下大半的宗国,如今更是拿下了周室,天下已在囊中。只剩下几个边陲小地未曾理会。
如今需要的是一个统一的有权威的大国来安抚战后的百姓,稳民心,促农桑,而这个国家是姜国。
牧黎与诸要臣并坐于下首,禀奏处置周室旧臣的事项。
一切如常。
似乎一切如常。
公孙墨侧头看他一眼,牧黎察觉到目光,向他回之温尔一笑。
公孙墨右眼一跳,想起今早那几根血淋淋的舌头,起身附和了牧黎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