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宿舍的室友问我,“是你男朋友吗?”
“我说,怎么可能?”我长什么样子,人家长什么样子,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她们笑笑,没再说什么,她们一个是上海人,还有一个是南京人。
她们问我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我说,是啊。父母比较忙,没时间陪我。
晚上的时候,是班会。我们宿舍四个人都来齐了,一起去了教学楼5号楼开班会。
班主任是一个新来的博士讲师,她就是S大毕业的,自我介绍环节,她让我们介绍一下自己,说说自己为什么要选择S大,又为什么要选择文学。
班主任让一列列地说。
前边一个高个女生站起来,说,“群星璀璨,文学让一个平庸的生命如歌,让平凡永恒,”
另一个人说,“泰戈尔说,世界吻我以痛,我却报之以歌,文学让原本残酷的世界如绚烂夏花。”
一个戴着银丝边眼镜的男生说,“我是被调剂过来的,我选的本来是国际政治。今年国际政治分高。”
这个银丝边的男生自我介绍时,说自己也是上海人,周身一股儒雅的气质,倒是像学文的。长得白白净净的。在座里面,只有三四个男生,这个男生长得算是最周正了。我听见有同伴的女生嘀咕,说他长得有帅。
轮到我了,“我学得文科,文科里面,我打听了一下汉语言文学和法学比较好找工作,但是法律的学习周期比较长,我觉得汉语言文学的性价比更高一点,而且也算是文科里面工资相对比较高的。”
“那你怎么不学金融?”有个女生问我,“挣钱不是更多吗?”
“数学不好,再也不要学数学,算计来算计去,麻烦。”
“哈哈哈,你这么早就考虑工作的问题了吗?我到了博士毕业才开始考虑。”我们的这个女班主任比较诧异我从十八岁就开始想着工作的事情了。
我没有再开口,看她没有问什么,我就坐下了。
班级会最后,是选拔学习委员,班长什么的,我没有兴趣。
那个长相斯文的男生,最后当选了班长。
不仅仅是女生的班级,他一个小帅哥有优势,更多的是,他散发出一股沉稳之气。这个班长他当之无愧。
有些人在选举的时候,光是站在那儿就赢了。
我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班会举行完,天已经黑了。我打算去图书馆逛逛。路上空无一人,南方的树高了些,路灯的光芒藏在枝繁叶茂里,偶尔几声残秋的虫鸣。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我突然想起这一句诗。
“噫嘻悲哉!此秋声也,胡为而来哉?”后面响起一个声音。“柿子同学,天已经晚了,女生宿舍在另一边哦。”
回头看去,一个男生背着一个帆布包,是那个银丝眼镜。
“班长好。”
“不用见外,叫我宋祈年就行。”
“祈年孔夙,方社不莫。”我突然想到《云汉》里的这句话。但是当我说出来我就后悔了。
“一般人不会知道这句诗。”
“抱歉,是我用错了。”
“哈哈哈,没什么,我爷爷他们下乡的时候,经历过饥荒,所以祈求丰年。对了,女生宿舍在另一边。”
“我随便转转,先不回去,学校我还没转过呢。”
“要不我领你转转?”
“不用了,我去图书馆晃晃。”
“那我正好顺路。”
。。。。。。啊,这......好吧。
“你是几月出生啊?”
“八月。”
“几号呀?”
“三十一号。”
“太巧了。”他挺热情洋溢。
“你也是八月三十一?”不会这么巧吧。我活这么大,还没见过和自己同一天出生的呢。
“不是。”
“那巧什么?”我向来心直口快。
“我是摩羯座。”
“你对星座还有研究?”我很少见男生会去看星座的,这难道是个?
“没有,我不研究,只不过我最好的朋友都是处女座。”
“你是一月份?”
“嗯嗯。我比同龄人小半年。”
“奥奥,我们那儿不让早上学,我正好赶在九月一号之前。不然还得晚半年。这么说,你还没十八岁?”
“嗯嗯,十七岁。”
“哈哈哈,那你可以叫我柿子姐。”随时随地占便宜。
“我还是叫你柿子吧。我们上海人不喜欢别人叫姐姐,我们都叫假假。”
“哈哈哈,还是叫我柿子吧。”
S大的图书馆还是很大的,整个二层都是文史类书籍。
我们俩在二层转了一圈,藏书确实挺多的,图书室里面还有很多人在学习。我们俩分开逛了一会儿,觉得这几年有的看了。
“你要借书吗?开学第一天?”不是吧,大城市的人这么爱学习吗?这么卷吗?我看着他手里拿了好几本书,我一看,罗贝托·波拉尼奥的《2666》,曼努埃尔·普伊格的《蜘蛛女之吻》,这都是出版社近两年出的新书。
“嗯嗯,借书省点钱嘛。”
好吧,我俩手空空,但是开学第一天就借书,是不是有点装了。我真地在心里面,忍不住吐槽。
我虽然心里吐槽,但是表面上还是说,“哈哈哈,都是好书。”
这还不算完,我看他在帆布袋里面拿出一本书,《二十首情歌和绝望的诗》。
。。。。。。好家伙,敢情人家是来还书的啊。
上面那两本我没看过,但是他还的这本书我读过,里面的内容,嗯,写得挺好的,就是有点大尺度。
他看着我盯着聂鲁达的诗集说,“这本书挺好的。”
“是啊。”不可否认,确实都是好诗。
“你读过这本书?拉美文学,国内很少人喜欢看。”
“也还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