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比谢是还重。
然而他却笑了一下。
慕初黎如今是筑基的修为,便算相较于他也差不太多,尤其她集中全部精力操控噬人花的这一击,何况他右手已废,做算左手可以持剑,但要完整接住这一击,也只能失去一条手臂。
只是啊……不得不接。
炽诚笑了一笑,望向慕初黎:“我知慕小姐此招万不能躲。如若谢三公子这一人质当真被你们救出……我手无筹码之下,一人敌对你们三人,只能一败涂地。”
倒不如折去手臂,稳稳要挟住谢沉翊。
慕初黎心底微沉。
……就怕遇见这种沉着冷静,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反派。
“不过慕小姐也毋需气馁。”炽诚居然还有心情安慰于她,“虽然有抟盛骨的助益,但慕小姐的成长十分令我讶异……尤其是对时机的把握。”
给寻常人,怕是早在谢是有动作的时候,就会同样冲上。而慕初黎从始至终不急不躁,直到在他露出破绽的瞬间,给出致命一击。
若非慕初黎缺乏与人交手的直接经验,今日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慕小姐还要谢谢你的抬爱不成?”这边的慕初黎还没开口应声,一旁捂着肩头跌在地上的谢是冷嗤出声,“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最讨厌这种搁山野拉泡屎还要躲着别被草叶儿戳到屁股的磨叽人。
瞧着把“厌恶”二字写在脸上的谢是,炽诚拭去唇畔的血,又笑笑,温声细语劝诫道:“你如今身负重伤,已是强弩之末,在我这里讨不到便宜。若是像你家主子一般,精通阵法,手无寸铁亦可决胜千里之外……”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又是笑言。
“其实按照原本的计划,我并不打算用琉石,毕竟一家一户给百姓诊病,着实麻烦不说,耗时也长。”
他本打算是在村中架设一个阵法,直接凝聚百姓灵力。毕竟修士都要修炼,凝聚灵力的法阵,可说是人人都会。
孰料那日炽匀拿着“起死回生”药哄骗百姓时,他远远瞧到,尚是重伤在身,本就自身难保的谢沉翊,居然依凭几个石子,便将炽匀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若当真布下阵法,他的那心底那点计划,怕是不用半刻钟,就会为谢沉翊瞧出。
“……阵法一途,谢三公子当真无人可出其右。”炽诚看着被谢是掩在身后锦衣绣袍的少年,慢慢一笑,眼睑半落,叹息着语调缓缓道,“可惜,除了阵法,谢公子终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人。”
也无法算无遗策,预料到他会走到今日的一步。
继而身前的长剑横移,缓缓指向谢沉翊。
虽然面色不佳,这人仍是那副温和谦润的神情,眼神还蕴着暖意,说出的话明明不带本分威胁之意,却只教人冰冷非常。
“既然慕小姐执意不肯交出抟盛骨,我也不夺人所好了。”他笑了一笑,被术法控制漂浮的长剑,点在谢沉翊的额心之前,“地府凄凉,便劳烦谢公子一同作伴了……”
话语方落,剑光森冷,骤然向前一递!
“混账!”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忽有人影一闪,比慕初黎和谢是更猛更快地挡在谢沉翊身前。
炽诚眼瞳一颤:“你……”向来风轻云淡的面容上难得破碎几分。
炽匀吐出一口血,抬眼望向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