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
回门后,我就要开始接手管家了,所幸时微的管家十分得力,这也是雍王送给他的。府里以往只有时微一个主子,各种调度安排几乎日日不变。
至于产业,他有颇多……要不是我嫁给他,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收受贿赂了。这也是雍王所赠。
王管家管理内外,以往遇见大事要向时微禀报,如今换成我。账本也要我一一过目。
时微院子里也有一棵树,所以我与梧桐又绑了个秋千在树上。
起先坐着,我俩轮换着来,之后胆子越来越大,我就站在上面,让梧桐和蓁蓁两个人用大力推我。梧桐显得很高兴,蓁蓁不肯,推说太危险了,还劝我快些下来。
蓁蓁站在一旁劝阻:“梧桐,你慢点,夫人,树没事吧?快下来吧,万一出事。”
“没事!你放心吧,蓁蓁!”
我正荡得开心,时微突然进来了,把他吓了一跳。他皱着眉头喊道:“快下来!当心摔了!”
我倒无所谓,还伸出一只手来招呼他:“时微!你也来试试,可好玩了!”
他不答,反而对梧桐说:“别推了。”梧桐这丫头,不听我的,却听时微的话。
我没管,看着下面的时微,有了个更好玩的想法。问他:“时微,我跳下去你能接住我吗?”
他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严肃:“接不住,别跳。”
言及此,我顿觉无趣,等秋千快停下来时,我从秋千上蹦下来,准备要回屋。
时微说:“以后别这样玩了。”
“没事,你试试,很好玩的。”他不理我,对蓁蓁说:“蓁蓁,往后,你家夫人再不听劝,你就去找管家,拆了这个秋千。”
我听完连忙阻止:“等等等,怎么就要拆了我的秋千!”我看向蓁蓁问:“你同意?”
蓁蓁点头。
我登时大喊:“蓁蓁,你是跟着我,不是跟着时微的!”两人不语,只望着我,梧桐低垂着头。
于是我提起裙子气冲冲回屋了。幸好,我没摔在门槛上。
枯坐了两刻钟,时微进来对我说:“吃饭了,先去吃饭吧。”
我瞥了他一眼,换了另一边坐。
他走到我身边,扯住我的披帛,试探开口:
试探开口:“你不饿吗?”我不答。“去吃饭吧,不让你去是怕你摔下来。”“不会摔的。”“万一呢,秋千那么高。”我又不答。“倘若我在,能救你一次,可第二次第三次呢。”
我赌气般回答:“摔下来又死不了。”我明显感觉身后的人顿住了,片刻,他才缓缓道:“受伤就是一辈子的事了。”我没说话,却感觉披帛被拽得越来越紧,我有心回头骂他两句,转身一看,时微不知何时绑了一个兔子出来。
他笑道:“如何?”我“哼”了一声就站起来,走到外间桌边坐下。梧桐正在放碗筷,见我出来,忙笑道:“夫人快来,今天有你爱吃的火腿炖肘子和你不爱吃的白糖山药泥。”她这一句话把我逗乐了,我却不行理她,因而说:“谁是你夫人?胳膊肘往外拐。”
可她笑嘻嘻的不说话,眼神在我和时微之间来回瞟。
一切我都明白,只是京都实在无趣至极了,在北境天地辽阔间有太多太多有趣之物,甚至连星星,都比这里明亮一些。
再过半月就是我的生辰了,这是成亲后的第一个生辰,谈不上要紧,可毕竟是第一次不在父母身边过,究竟有点不习惯。
我打定主意,旁人若不提,我便不提了,权当平日的重阳节过也罢。不料时微记得此事,我正预备着登高,问他那天休沐时,他反问道:“你那天不是生辰吗,怎么要去登高?”
令我一阵汗颜,我压根就不记得时微的生辰,可他居然记得一清二楚,我尴尬笑道:“和重阳一起过也好。”
时微算不上繁忙,他是个禁军副统领,还有两个副统领和一个总统领。平日里是衙门点卯和上街巡逻,练兵归总教头管,据说那个总教头,现如今落草为寇了。
只是日夜比较颠倒,我们在床笫之间也算聚少离多了。
重阳原本约定好了去爬山登高,不必也不能去太远,时微虽然白日有空,夜晚依旧要去带兵巡逻。可重阳前一天,却突然改了主意,换个地方去,又不叫我问,不叫我准备,叫我换身窄袖短裙跟着他就好。
梧桐愿意跟着我去,蓁蓁不肯。
一路上,我有些期待,一直扒在马车窗上看,时微总是拦我,拉着我说些有的没的,雍王如何如何,什么飞云,什么一日不如一日,要变天之类种种。我竟不知道,他是这样话多的一个人。
幸好这番话我只心下一动,没和梧桐提,否则她又要说,我前几天还嫌弃时微无趣,如今又嫌弃人烦了,难伺候的很。
“变天?没有啊,你看外面还艳阳高照呢。”
我说完,就见他忽得笑了。该死的,人生得好看果真有用,父亲还说君子品德为上,容貌不过锦上添花。我现在是不信了,长得好看赏心悦目,对着这样的人,还如何疾言厉色呢。
时微拉过我说:“别看了,和我下一盘棋吧。”我不好驳了他的兴致,可下了几盘输了几盘,最后我把棋子一丢,让他自己去玩了。
他见我急了,也不恼,只说:“当时跟在殿下身边,寻常无事总让我与他对弈,殿下棋艺高超,开始我不如他,可殿下保守有余,攻击不足,久而久之,殿下就输给我了。”
父亲棋艺也不差,可他有些死板,母亲就十分灵活,常常令父亲大败而归。
偏我是个好动的性子,无论他们谁教我,我也坐不住学太多。姐姐则集两家之长,那时我小,坐在他们身边看姐姐与父亲或母亲对弈,总是赢多输少。可换了我与姐姐对弈,我的棋路奇奇怪怪神秘莫测,毫无可揣摩之处,姐姐常常输给我了。
我想唤梧桐进来,这丫头,一会儿说自己闷,一会儿又说自己喜欢外面,死活不肯进来。
一直出了城到南郊。下马车,远远望见一大片平地。马车停在一处客栈后院,时微似乎与老板很是相熟,趁着小厮停车的功夫,老板凑上来与时微寒暄,时微也一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