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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1 / 2)

终还是让闻锦先敬了,毕竟她是客。

酒局已过了半,晟云洲借口出去透气,一出门,转向另一个厢房。

牡丹已换好舞衣,然男人并未想到,厢房里还来了另外一个人。

来人身姿纤细,双眼似秋波剪水,未施任何粉黛,亦有一股天然的妩媚流转眉宇之间。

怀抱一把琵琶,弦面上画了几枝春花料峭,整个琵琶擦拭的很干净,看得出来主人十分珍惜,保养得很好。

晟云洲愣了愣,迟疑地叫她一声:“海棠?”

只见男人顶着一副陌生的皮囊,一双寒星般的眼眸如旧,海棠抱着琵琶,凝视了他好一会,泪花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公子,真的是你……”

晟云洲:“你怎么回来了?”

“牡丹给我写了信,我想来看看你。”她本还以为,此生都无法再见他,当日一走,竟成了永别。

晟云洲抿着薄唇点了点头,见她面容消瘦了不少,目光朝她怀前的琵琶瞬去,“先放下来吧,抱着也不嫌累?”

海棠微微笑了笑,摇头道无碍:“已经习惯了。”

晟云洲也不迫她,两人寒暄几句,听她说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卖艺流浪,道:“既然回来了,就先在这住着吧。你是牡丹的师姐,有她一口饭吃,总饿不着你。”

牡丹闻言掩嘴轻笑,要换以往,男人都是说有他一口饭吃,就饿不着她们的。

海棠却有泪夺眶,“当年海棠不辞而别,辜负了公子的栽培,心里一直很愧疚,今日舔着脸来这,本还以为公子会不愿见我……”

不曾想,他仍很关心她。

晟云洲不以为然道:“我又没怎么。”顿了顿,注视起她,“倒是你,想通了吗?”

海棠顿了顿,目光释怀地嗯了一声,想通了,彻彻底底地醒悟了,也彻彻底底放下了。

晟云洲默然片刻,颔首,“那就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那厢饭局还在进行,他也不好逗留太久,引人怀疑,同牡丹交代两句,转身回去。

海棠目送他离去,朝牡丹问道:“你要给谁献舞?”

“闻锦。”牡丹补充道,“太后的养子,公子好像不是很待见他。”

海棠闻言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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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里,已有人跳到舞台上起舞助兴,周围人不少人配合地抚掌打着节拍。

闻锦坐在原位上,晃着头跟着他们的拍子笑,白玉舞台顶上,忽然转出一轮明镜,反射下一束暖光。

众人一怔,舞台边白纱遮掩的伴奏台上,开始出现了数位身姿婀娜的人影,响起了信手而弹的几缕琴音。

无人知晓她们是如何进来的,站在舞台上的同僚正愣神,上方洒下一条条飘然的绸带,有人从上方旋着圈转了下来。

他吓得连忙跳下舞台,转而见到数位舞者,弯着杨柳腰,静立在台上,簇拥着一位戴着珠帘面纱的美丽女子。

乐声铮铮响了起来,晟云洲见闻锦的目光瞬间被舞台上的动静吸引过去,男人摩挲着手上的白瓷酒杯,双眸中闪着不尽的玩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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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的姿容,京城无人可出其右,加上曼妙的身段,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一身彩衣,如凤尾般在台上飞旋。

翰林院的同僚们无不睁大了双眼,目不斜视。

牡丹今日跳得更是卖力,数次寻机给桌前的少年暗送恰到好处的秋波,势在必得。

一舞终,掌声四起,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步步生莲,来到闻锦面前,福身行礼,“儿家容娘,见过小公子。”

闻锦含笑道:“原来是教坊司的容行首,我就说这样绝妙的舞姿,似曾相识,好似在宫宴上见过。”

听到少年对自己有印象,牡丹轻露贝齿,巧笑倩兮,“听闻小公子今日来云月楼吃酒,容娘甚是欣喜,特来给大家起舞助兴,小公子,不会嫌容娘唐突吧?”

张默一听,恍然大悟,这包厢,原来是容行首安排的。

这是看上小公子了?

美人投怀送抱,人生一大喜事啊。

牡丹已斟起一杯酒,朝闻锦敬了过去,吹气如兰道:“小公子觉得儿家跳得可好?”

闻锦接了酒,却没有立即喝,微微侧头,避过了她,“挺好的,就是配乐差了些。”

张默吃惊道:“小公子竟还注意到了配乐?”

他们一帮人都尽顾着往台上看了,压根没听到刚刚奏了些什么声乐。

毕竟这么美的人儿,谁还分得散注意力在别的地方。

眼见闻锦放下酒杯,目光再没往她身上放,反而兴致勃勃和张默说起刚刚乐曲上的不足,牡丹心里说不尽的失望与不甘。

她参加过不知多少的宴会,见过数不尽的男人,往往只需要一个专注的眼神,她就能知道他们对她有没有意思。

闻锦的眼睛清澈如泊,没有一点男子对她该有的杂念。

一看就是没看上她。

张默点着头道:“也就您能注意到这些细节,我们都忙着看舞蹈了。”

闻锦颔首笑道:“毕竟我不擅舞,略通音律。”

“哦,对,我听说太后娘娘特别喜欢听您弹琴,每天都要听您弹一曲,才肯睡下呢。”

闻锦笑了笑,转头见对面的男人目光掠了过来,冷冷正对上她的眼睛,又面无表情地侧向边上。

晟云洲捏在酒杯上的指尖略略发白,脑海中蓦然回想起他在夜里与孝仁太后商讨国事的场景。

她听完他的上奏,望着窗外夜色如幕,紧抿着薄唇,颔首:“今日便说到这吧,晟相辛苦了。”

便是这样一句简单客套的慰问,他也觉得温暖,目色亮了起来,“臣听闻太后近日心神不宁,睡不安寝,臣新写了一首清心静神的曲子,不知太后娘娘可有空闲一听?”

她喜欢声乐,他便学着弹琴谱曲,但不论他学了多少首,与她自荐过多少次,她一次都没有让他给她弹过。

“不必了,哀家疲了,相爷早些回去休息吧。”

男人的目光一片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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