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故事,殷娘子自然听过,“这只狼要吃东郭先生。”
李玉翎:“殷娘子看来听过这个故事。”
殷娘子:“吾的儿子今年四岁,很喜欢听故事,东郭先生也是很喜欢的,想起来就要缠着吾给他讲。”
李玉翎觉得无趣:“殷娘子也是时候回去哄小郎君了。”
“臣妇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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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知道这件事?”
傅云庭怀疑自己耳朵出错了:“你说谁比箭输了?”
“大公子啊。”
傅云庭:“输给谁了?”
“萧公子。”
傅云庭:“谁跟谁比箭?”
“今晚宴席上,大公子和萧公子比箭输了。”
傅云庭大脑一片空白,忽的,一阵风劲风直冲面门,来人双手撑着,压在几面上:“你听说了没,阿兄和萧又野比箭,输了!”
细微的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几人低头,就看见,石桌上一道细细的痕迹蜿蜒。
“轰”的一声,石桌碎裂,众人赶忙起身,这才幸免被石块砸到。
傅家五郎傅云飞天生神力,力气最大,一双流行铁锤千斤重,他亦可以耍的虎虎生威。
不愧是大力士。
他带过来的风直冲脑门,傅云庭:“……听说了。”
几人见手足二人似是有话要说,亲手足肯定知道如何宽慰,便纷纷告辞。
傅云飞难以置信,“阿兄怎么可能会输给萧又野?”
“你小点声,”傅云庭后知后觉想起来,“六郎身子不好,肯定是有隐情,一会阿兄回来问问。”
傅云飞觉得是这么个理。
傅家的祖上以为,骄奢淫逸的生活容易让人丧失斗志,傅家的子孙在成婚之前皆不用女仆,清苦生活。
傅云深顶着深重的浓俨夜色进了营帐,吹了火折子,蹿起的火苗撕开夜色,一豆小小烛火,拓出一只头颅。
傅云深:“……”
“你躲吾营帐里做什么?”傅云深往后退两步。
“阿兄!”傅云庭本就粗犷的嗓门,因为太过震惊,吼的比人哭声还大:“你眼眶怎么红红的?”
“你哭--”
傅云深将他嘴赌上,“小声,别胡说。”
傅云庭眨巴眨巴眼睛,示意自己会意,傅云庭这才放开他。
“呜呜--”
震天的哭吼声从里头传出来,傅云飞忍不住了,大手一掀,营帐的门直接掉了下来。
傅云庭趴在傅云深肩头,大手横穿后背拦着傅云深后背,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傅云深右手擎着一只火折子。
傅云飞:“……”
“放开。”傅云深眉头深深蹙着,“堂堂男子汉,像什么样子。”
傅云庭吸着鼻子将傅云深放开,傅云飞问:“四郎,你哭什么?”
傅云庭:“阿兄输给萧又野,吾替他难过。”
“……”傅云飞:“您和萧公子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油灯点亮,傅云深盖上桑皮纸灯罩:“吾输了。”
傅云庭泪珠子都僵住:“不可能。”
傅云深已经撩了衣摆坐下来,平静抄起案几上的公务展开,好像输了比赛的那个人不是他:“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
“这事不必再提,你们也不必放在心上,若是外头听见什么声音,不必理会。”
窗外,傅云奕眉头蹙了蹙。
他阿兄真的可能输给萧又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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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李玉翎召见了舟白。
倒是和傅云深说的一样,才华横溢,许多事情上都有独到的见解。
看一个人的人品,棋路最能体现,李玉翎同他对峙了三局亦意犹未尽,直到央央来报,萧又野来了。
还抬了一只老虎。
李玉翎:“……”
她将冷暖玉旗子扔进搂中,让舟白回去。
萧又野手在笼子上敲了敲,听见脚步声,只见一蓝衣文士从营帐中出来。
眼神骤冷。
“萧公子。”
翰林院文士无定名,无定员,无品序,舟白感觉到似是刀子一般的目光在割裂着他的皮肤,给萧又野行文士礼。
“滚下去。”
“对吾的人客气一些,”李玉翎从营帐里出来,“舟文士,你回去吧。”
“是。”舟白告退。
萧又野给宝华公主猎老虎玩,这样轰动的大事件,消息灵通的崔言乐后脚就赶了过来凑热闹。
老虎身上中了一箭,上了止血的药物,伤处暴露在空气中,一股子血腥的粘腻腥味。
老虎无力的躺在笼子里,脑袋却翘着,竖着爪子,牙齿眦着,似乎是在警告人,不许过来。
崔言乐忽然靠近,引的老虎发狂再跳回去,“呵,老虎成病猫。”
李玉翎绕着笼子转一圈,目光停在老虎肚子上:“它的肚子为何圆乎乎的?”
萧又野回道:“怀着身孕。”
“啊!”崔言乐哀怨一声,“你好血腥!”
“你好残忍!”
“你好变态!”
“你--”
后面的话还说出来,崔言乐被一阵大力道甩了出去。
崔言乐揉着酸痛的腰肢和腿起身,骂道:“萧又野,你有病啊!”
一只利剑直接抵在喉尖,顺着这只剑尖往上,萧又野握着剑,目光如看死物。
“吾不喜欢你总是在宝华身边跳来跳去。”
李玉翎:“萧又野,你做什么!”
“滚!”萧又野想这样做很久了,看向崔言乐命令道:“以后离宝华三里地,否则别怪吾不客气。”
崔言乐这火爆脾气生生给压上来了,好歹他也是清河崔氏嫡系,还没人敢这样不给他脸面。
眼看着两人针尖对上麦王,李玉翎只能先安抚崔言乐:“崔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