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毛利先生。”朝彦晴满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如果您能帮我找出神岛那个拖稿的混账，剩下的只会多不会少哦——”
毛利小五郎眼冒金光，“放心吧，朝彦小姐！我一定会完成您的委托！”
朝彦晴挂断了电话。
“啊啊……”她站在某处隐秘的小巷内，带着蓝牙耳机，烦躁地揉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自言自语，“让我去做这种事……倒不如让我回去继续敲代码痛快……”
“没办法，”耳机里传来一个电子女声，“谁让你的命脉在人家的手里呢？”
“闭嘴。”朝彦晴越发烦躁，“等我回去一定走后门把你的内部代码改了。唠唠叨叨，像个老妈子。”
“你……舍得改吗？”
那个电子女声平淡道。
“有什么舍不得的？”朝彦晴不屑道，“我又不像那个被白兰地杀了的女人那样。”
“你是说……”
“我在说谁，你很清楚吧？”墨蓝头发的女人打断了那个电子女声，拆下自己的半丸子头，重新用皮筋把头发梳拢绑成一个马尾，“话说得太明白，就太没意思了。这就是你们的弊端——什么总想全盘暴露。”
“你……”
还没等那个电子女声说完，朝彦晴拿出手机，按下了屏幕上的某个区块。
耳边再复清净。
还没等她消停太久，手机铃声便传入了朝彦晴的耳朵里。
“喂喂——”朝彦晴接起电话，不耐烦道，“有何贵干？”
“已经过去了吧？”
朝彦晴眉心紧锁。“是是是。”她整张脸上都写着厌烦，“还有什么后续指示吗？”
“观察就好。”
“盯梢是吧？没有其他别的事要让我替你做了吧？”
“有。”
“什么事？”朝彦晴一边朝着小巷出口前进，一边自问自答，“反正又是让我去调查谁一类的麻烦事……”
“盯着……”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个名字。
在听到那个名字后，朝彦晴停下了脚步。
“真是够小心的。”她嘲讽道，“这就是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你！”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朝彦晴大笑出声，“我就是个喜欢开玩笑的小鬼，您可别生气啊。我当然很乐意帮你去干这件事，不过……总要给我点好处吧？”
“什么好处？”
“虽然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但是留下的东西……你们不可能没有备份吧？”朝彦晴挑眉，“要不要考虑让我这条恶犬……尝点肉腥味呢？不然哪天我就罢工了啊。”
“我也送你一句话。”对方冷声道，“贪心不足蛇吞象。”
“哈。”朝彦晴不屑，“没得谈了？”
“没得谈。”
“嘁，我就知道。”早知结果的朝彦晴翻了个白眼，“但是活还是得干。”
“你知道就好。”
朝彦晴按下耳机按键，挂断了电话。
此时，阳光从巷口渗入巷子内部，但出于周围建筑的阻挡，始终照不亮站在巷口的朝彦晴那张难辨喜怒的脸。
她停在小巷光与暗之间的模糊边界中，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什么拆开扔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
是带着阳光气息的柑橘味。
朝彦晴小心地咀嚼着，仿佛这样就能让阳光渗透那具内里燃烧着黑暗的躯壳中，熄灭那泛着恶臭的火焰。
“麻烦。”
她如此低语，最后转身走向影子深处。
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