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不抱有希望,黑棉球跳过了三个正在往外溢出夜泉的箱笼和一个明显已经完全敞开的箱笼。
她的手径直摸上那个明显封存得最好的那个黑色箱笼,即便是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知道那个特级咒灵用咒力封锁住了箱笼口的时候,善子仍是免不了有些失望。
与此同时,左肩上作间的手反应强烈了起来。
随着作间情绪变得激动,构造物上的诅咒也连带活跃了不少,复眼直接在手背上增殖,很快就要爬上善子自己的手上(虽然她并不受此影响)——不过这下辅助监督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她直接解除了构造。
伤口很快被构筑出的皮肤合上了,只有衣服的破口还在。
[怎么,受害者怎么样了?这是找到了吧。]没有了第三者,加茂幸说话也变得方便了些,[这样的话至少也可以给那边的七海和猪野先生缓解不少压力?]
此处没有可供折射的表面,所以辅助监督也看不见式神的动向,只能通过忽远忽近的声音确认她似乎是在左右走动打量几个黑箱。
“……”黑球人没有说话,她蹲下身估量了一下这几个黑箱的大小,也就比一般的26寸箱子高了一些,大约到她的大腿高,而横向也不过女性一条手臂长、一条手臂宽。
这个大小……
是个青少年钻进去都嫌逼仄的尺寸。
“……果然是匪箱吗。”巫女蹲在地上打量着这几个被她称为匪箱的箱笼,免不了轻轻叹了口气,“偏偏在领域里复刻的是这个——不,如果是被设下这个阴谋的家伙预先放置在此的话。”
[匪箱?]
“给契约者、寻死者还有备用巫女准备的祭品棺。”当然偶尔也有特别倒霉的家伙,毕竟巫女的契约可没有‘反悔’和‘误会’一说,踏入日上山者即为知情同意,“而且因为这玩意儿体型很小,里面的人柱的姿势多半都非常……”
黑棉球找了个相对比较温和的词。
“扭曲。”
黑球比了个衣物真空压缩袋的合拢然后卷起的手势。
而那边的式神好像来了兴趣,她蹲下来的声音在善子的耳边响起:[这就是我们以后的‘箱子’,对吧?]
“嗯。”黑球直接坐在了满是灰尘的地上,用手在地上写写画画,“我的是大点的柩笼,毕竟现在只有我一个柱了嘛……”
而大家的匪箱将围在周围。
“而且现在也没有负责搬运箱笼的夜泉人了,所以估计就是摆在我身边吧。”
[大家会在一起。]就像是这样的。
“啊。”嘴上答应着,巫女脑袋却根本没有停下来过,“……等到那时候,大家都会一起。”
一切就说得通了。
仪式的原理看上去非常简单,五个狭窄的箱笼,灵魂溶化而溢出的黑泉,被汇聚的黑泉浸泡的宿傩手指。
这应该就是咒灵的核心所在,以匪箱里溢出来的姑且可以认为是‘夜泉’的黑水被宿傩的手指充能,激活了加持了水笼地区水信仰的土产神咒灵。
水为体,瓷为形,根源力量则是两面腊肠驱动。
确实。
黑球用手擦了擦下巴,灰直接蹭到了脸上,但反正她的脸被诅咒遮盖,这点污渍倒没那么要紧了。
是我一开始想得太高了。
——毕竟咒灵只能捕食普通人的话,受害者的素质根本不足以像日上山的巫女那样支撑起那么大的柩笼,那么给补充用祭品用的匪箱就再合适不过了。
这里只有五个,但是记录中的失踪者包含昏迷的受害者却有十人。
“七海一级给我混合着昏迷者咒力情报的血和头发只叫了作间先生出来。”虽然之前有点混乱,“但以构成物带着诅咒的结果来看,作间还活着。”
但其他人就未必了。
而失踪者。
随着咒灵能力升级直接来到此地的对象。
善子又看了一眼那几个箱笼的大小——大学生、会社职员、音像店店员……
净是些成年人,而对比这个箱子的大小。
唉。
“只能以已经死亡作为最差情况……不。”不过既然东京校一年纪那个特级,叫什么来着,啊,对了,乙骨。
据说他曾经把受害四个人塞进更衣柜里,最后人也救下来了。
“……以四个人存活为目标来努力一把看看……吗。”黑球嘴里低声念叨着。
而在她看不见的身侧,作为前辈的式神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地上,温柔注视着努力计算中的辅助监督。
*
而那个套着瓷壳子的家伙为什么挡在门口也简单了——即便是特级咒灵,思考能力依旧是非常死板的。
不能让人靠近核心。
不把七海送走估计只是单纯因为实力不足,那就是在剩下的三个人里挑了一个潜力最强的?按咒力量排序?
现在超弱但好胜心有点强的前术师啧了一声,不过毕竟维持式神的大量构成本来就会消耗她90%的咒力,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那么。
要如何解决这事态呢?
“首先怎么样都得打开这匪箱不可了。”虽然是自己说下绝对不可触碰的禁忌,但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真正的夜泉具有腐蚀性,想来这里的仿制品也相差不远——三个箱子已经溢出的黑泉的话,里面的受害者也已经快溶化在里面了吧。
辅助监督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灰尘。
“幸前辈。”
[我还以为你最近都不打算让我上场了呢。]
“毕竟最近都和没法信任的家伙一起工作嘛。”
[没怪你噢。]
“这次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必斩。”善子的手点上最中心的结界,“理论上的真货箱笼绝对不可能从外界打开,而这里的匪箱也明显被那个咒灵封上了,我们得先从中间的结界术入手。”
把这根腊肠电源拿出来再说。
这么说着,黑球直接拧开了一袋血袋,淋在了地板上,她右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