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我分文不取自行离去!只是熬胶得九提九炼,中途不能停火,我住在客栈难以做到。贵府想要好胶,请给我找个有小厨房的居所。”
“江湖骗子便凭着一张嘴混吃混喝!”田郎中冷笑。
“哎,田郎中,刘娘子说得这样分明,必定是有些本事的。”孙家家主想了想:“我家中就有带小厨房的院子,刘娘子不嫌弃便住入我家中,所需物料一应交由管事来办理。”
孙家管事将姚姜和竹青引到后院的小院内,“家主已经着人前去二位居住的客栈结账,二位放在将客栈里物事由结账的人带回来。请勿担心。”
管事出了小院,竹青飞快关上了屋门:“姐姐,我知晓我们得赚银子,可我们不会熬驴胶!”
她进了孙府就不敢出声,眉头早就扭成了结,这时闷不住了。
姚姜走到窗边对外看了看,压低了声音:“熬胶只是辛苦,熬两次便能学个差不离!我们边学边熬,等熬出好胶熬了银子,咱们便可以在钱塘立足了!”
干驴皮的浸泡与清洗格外辛苦,仅是处理驴皮,竹青就被腥臭味熏得没了胃口,而后又被脱毛累得脱力。
驴皮备好,盯着炉火熬了数日,直到熬完最后一次提炼完毕,将熬好的驴胶倒出来晾凉,刘璃才松了口气。
“姐姐,这是做成了么?”竹青仔细打量着木托盘中的驴胶,有了一丝希望。
姚姜:“这是成了,但品质不好不能入药。有沉渣是熬制时不小心粘了锅底,明日重新熬制吧!”
这日下午,孙老太太差了个丫鬟请姚姜去说话。
孙老太太虽是病弱但和蔼慈祥,拉着姚姜问她可有难处,又体贴关照了一回方才让她回来。
姚姜还没进小院便已嗅到糊臭味,心中打了个突。
她飞奔入院奔入厨房,已见厨房中浓烟滚滚,灶前的竹青正手忙脚乱。
姚姜抄起黄酒加入锅内,和竹青一同把锅端下来。
铁锅端到门外放好,顾不得手被烫红,她已见驴皮熬糊了,死死粘在锅底,焦糊难闻!
“姐姐,我只去给位嬷嬷盛了碗酒酿,我去之前还搅过锅底加了黄酒。”竹青急得眼泪直流。
姚姜咬着红唇对着铁锅内看了片刻,“还有物料,明日再重来!”
这回自熬胶起,姚姜与竹青便格外小心,分了时辰轮换着照管。
熬了数日,终于将数盆驴皮浓汤熬到浓稠之极、色泽深褐。
“姐姐,这是成了么?”竹青小心地搅动着锅中驴胶。
铁锅甚大,姚姜和竹青各自持着铁锅一侧的锅柄将驴胶倾倒入备好的托盘当中。
驴胶粘稠,缓缓流下,忽然“咔”一声轻响,竹青手中的锅柄断裂开来。
“当”的一声,铁锅直砸在了托盘上将托盘也砸翻在地!
竹青目瞪口呆,“姐姐,我,我不是……”
姚姜也愣了,驴胶还在锅中,她就知道成功已在眼前,但没想到意外抢先来到!
她咬着牙关定了定神,“你站到门外去别让人进来,别乱说话。我去去便来。”
姚姜径直寻到孙家管事:“我有要紧事与家主细说,请带我去见家主。”
管事将姚姜引入院内的书房,孙家家主坐在书案,“刘娘子有事?请说来。”
姚姜看了看管事,他已经躬身行过礼,退出门去。
“刘娘子有话但说无妨。”孙家家主神情和蔼。
姚姜将手中拿着的物事放在书案上:“家主,在下无能,向您请辞。”
家主对着桌上的物事的细看:“这是何物?昨日管家还来与我说刘娘子将要熬出好胶,怎的今日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