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养了七八天脑袋才不晕乎了,不做大动作问题不大,摇头晃脑还有点晕,大夫又来复诊过两次,说恢复的挺好,再养养就没啥问题了。 公婆知道后也松口气。 这日周大娘进了屋,“闺女,娘该回家了,留的时间够久了。” “娘,你要走了?” 秀娘望着老人很舍不得,看得出老人很疼爱女儿。 “家里就剩你爹,我不放心,你弟弟也要回去读书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周大娘疼爱的摸摸女儿头上的疤痕,幽幽地叹口气。 “好,那你跟我弟回去吧,娘你放心,我会好好过日子的。” 秀娘仰起头再次跟母亲保证。 “闺女,寡妇不易,娘知道你不肯再嫁是为了你两个兄弟和周家脸面名声,你只记住一条,但凡有什么委屈,只管回来跟我说,你嫂子最护短往日里对你最好,肯定能给你撑腰做主。” “嗯,娘你回家后和我爹要保重身体,别累着自己,小弟的婚事不急,等他金榜题名再选妻对他有好处,反正将来你是跟我大哥大嫂过日子的。” “你放心,你说的我都记着。” “侄儿们念书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不能宠坏了……” “嗯嗯。” 老娘一个劲点头,母女二人互相叮嘱,说了好一会亲密话,才罢休。 周大娘从女儿屋里出来,跟老爷子和老太太屈膝行礼。 “老爷子,老太太,我今儿带着儿子就回去了,这几日打扰你们了。” “怎么不多住几日,陪陪秀儿。” “不了,家里还有孙子们读书,也该回去了,秀儿交给你们我放心,要有什么困难,您使个人来家跟我说一声,咱们是亲连亲,合该守望相助,千万别客气。” “哎!老婆子,你把家里的山货和好酒装一些带回去给亲家和孩子吃。” “您太客气了……” “带上,我给亲家的礼。” 晌午周大娘带着小儿子坐牛车回村了,孙子们还在家读书。 目送母亲弟弟离开,秀娘长长吐口气,心里有点失落,虽然自己是个冒牌货,可老人对她可是真心实意疼爱,看得出来这是宠大的女儿。 她亲娘去的早,如今还有娘疼也倍感温暖,以后自己就是周秀,是周家女李家媳妇,再也不是那个掌家嫡女了。 这里有爱她的亲人,维护她的婆家人,还有亲儿子,没有纷争没有龌龊,团结和睦,真好,她要好好重活一回,活出个样来。 “等你出孝,没人议论了,多时想回娘家都行,娘都准你回家。” “娘,谢谢您这么多年这样疼我,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秀娘也主动表态,她自愿守寡孝顺老人,教养儿子长大,不考虑再嫁。 婆婆望着她眼圈发红,苍老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声音颤抖,“娘对不住你,苦了你了……” “我有爹娘疼,还有儿子,不苦的。” “好闺女,娘疼你,你爹把织布机弄好了,去瞧瞧是不是你要的。” 婆婆偷偷拿袖子擦擦眼泪,又扬起笑容哄她高兴,生怕她不开心。 “好,娘,我想织缂丝画。” “呦,这可辛苦的很,你身子才刚好些,不行那么累。你大哥去问土地的事了,一时半会没那么缺钱。” 婆婆以为她惦记花了药费的事,一个劲劝她。 “我身体也好差不多了,我想试试,要是能成,买铺子的事就不愁了。” “那可不许累着自己,悠着点。” 婆婆犹豫再三开口。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娘,我想吃豆腐粉条包子。” “中,正好我早起和了块发面准备做馒头花卷,一块做了。” “清儿,你去买块豆腐做包子吃。” “好,我去拿豆子。” 村里有做豆腐的,用黄豆和粮食去换就行,不用掏钱。 清儿拿了一簸箕的黄豆跑去拿豆腐了,大嫂泡了点红苕粉条。 秀娘做饭不太成,大嫂和婆婆做饭特别好吃,衬得她笨手笨脚,多半都是她打下手,烧个柴洗个菜啥的。 平时她主要是刺绣织锦,原身本来就会织锦织缂丝,只不过水平比她差的远,自己这手艺可是正经大家传授的,她的作品还特意送进宫讨好过贵人。 前世她家就是做这个生意的,这手艺她一直没丢下,行业里她可是翘楚的水平。 缂丝早就有了,一两缂丝一两金,全靠人力织,机器没法替代,水平越高越值钱。 缂丝画是水墨画的一种延伸,清贵名流非常钟爱,视作珍品。 缂丝画是利用生丝和彩色丝线,一点点织出来,巧夺天工,比手绘字画更加具有艺术价值,值得收藏,因为是织出来的,多年不腐不坏,色彩鲜艳瑰丽,价格居高不下。 她就打算一展所长,赚取第一桶金,为日后过上好日子做打算。 坐在院子里,拿帕子仔细擦拭织布机,一点点擦拭,用手一寸寸摸,不能有毛刺会毁掉画作,缂丝画全是用丝线织的,经不起损毁。 公爹很仔细,把织布机打磨的圆润光滑,没有一根毛刺。 秀娘点头露出满意的微笑。 将织布机拿回屋,把丝线找出来先试试手。 清儿换了一大块豆腐回来,大嫂和婆婆开始做包子了。 大哥前几天给她买了各种颜色的上等丝线,价格不菲,丝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