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也会累啊,更何况王后殿下还要照料你,不知道每天要废多少心力呢?”
奎因:“唔……等奎因长大!等奎因长大也要驾驶机动甲胄!到那时候母亲、爹爹,还有哥哥都不用辛苦了!奎因保护每一个人!”
“口气倒不小,”阿尔弗雷德道,“那我可要争取多活几年咯,必定要亲眼看看我们奎因成为骑士的样子。”
童言无忌。
他们随口一言,都是“大人”们甚至不敢想的豪言壮志。
“今天怎么如此殷勤?”魏嫣看向切里斯。他抢过奎因的时候活像是集市上忙着给主妇大人拎菜的男人们。
切里斯摸摸后脑,“毕竟前些天在校场对你态度不是很好。”
哦,原来只是“态度不是很好”,而不是将人的自尊心按在地上践踏。魏嫣心道。
切里斯:“我那天的确有点焦虑……”
新一季的税收数字越发不好看,其中明显有教廷的猫腻,他却无能为力。
魏嫣摆手:“这没什么,切里斯,况且我觉得你说的没什么问题。”
切里斯一愣,睚眦怪竟然没计较?
魏嫣:“在能掌握兰图之前,我不会再打东方的主意了。原型机这么珍贵,应该让他们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魏嫣:“还有一件事,我之前用私人财产购买了些教廷私下里经营的产业的债券,现在应该值一些钱,不如就交给你的理财团队打理?”
切里斯眼中放出光芒。
要知道因为东方的这几架原型机,他甚至都考虑要变卖若贝丽宫中的古董了。
切里斯:“你真的是魏嫣?”
魏嫣失笑:“不,我是睚眦怪——就当是赔偿我私自开的那一瓶酒窖的藏酒了。”
“我是会计较一瓶酒的人?”切里斯也笑道,“你的这些债券不如就充作学费,如果你真能登上东方,我亲自教你。”
魏嫣:“当真?”
切里斯呵呵笑了两声,“当然,而且我绝不藏私,只要你真能——”
魏嫣:“这你不用操心。”
“好了,工作的事情都搁置一边,今天是奎因的生日,我们需要享受一些美好的东西,”切里斯道,“你看,眼下院子里这大概是开春前的最后一场雪了。”
他说着帮魏嫣拂去头顶的雪花,“你喜欢的春暖花开就要来了——站了多久?你没有被冻坏吧?”
魏嫣没说话,切里斯忽然有些担心这个嚷嚷着要驾驶甲胄的小姑娘是真的冻僵了。
毕竟她刚刚来到拜留别的那一个冬天,大病小病一场接着一场,寒冷导致的鼻塞和咳嗽在漫长的冬季中从来没有转好过。
“怎么了?早上去办的事情不顺利?”切里斯问,“我听莉亚说你去找伊丽莎白了,课题出了问题?”
魏嫣终于从情绪中脱身,她摆手,“还算顺利,事情很重要,我们找时间坐下来说。”
切里斯点头。
“好了我们快进屋吧?”阿尔弗雷德道,“快看奎因的小肚子都饿扁了!”
奎因的肚子恰时叫了一声,几人都笑了。
魏嫣:“中午不是奎因的生日筵席?”
阿尔弗雷德:“王后殿下没有回来,奎因的生日怎么能开始庆祝呢?”
切里斯:“没错,奎因,你是不知道,四年前你母亲在这一天里为了你受了多少罪——你一会儿要把烤鸡肉上最肥美的一块亲手割下来送给你母亲。”
“不止呢,”奎因扬起下巴,“我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母亲!”
他说着挣扎脱了切里斯的怀抱,捏着阿尔弗雷德的手,抬脚就跑,“我和莉亚姑姑学的,今天的烤盘中有我亲手做的磅蛋糕!我这就去找莉亚姑姑取出来。”
话音还没落下,人已经跑出了好远。
“奎因你慢点,你哥哥受不了——”魏嫣招手。
阿尔弗雷德却回头招手,“无妨的殿下,我们先去饭厅——一会儿见了!”
切里斯看着大小两个人影儿,乐出了声。
“我每次和他们两个待在一起,都觉得时间过的太快,好像还没干什么,没说什么话,就分开了,”他喃喃。
“是啊,”魏嫣也叹了口气,“一晃……奎因都这么大了。”
“还说要做骑士,要把最好的都给我,”魏嫣念着笑出声来,“小小年纪就知道说空话,看来你们男人都是这个德行。”
“诶,这可不是我的行事作风,”切里斯玩笑道,“我可没有随便许诺这个毛病,奎因这小样儿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切里斯的话音忽地停了。
魏嫣脚步也是一顿。
两个人相视一眼,魏嫣的眼中忽就见了水花。
“魏嫣,说认真的,”切里斯也停下脚步看过来,“这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奎因?”
魏嫣抿了抿唇。
她何尝不想呢。
魏嫣:“最起码不是现在。”
魏嫣:“我总归是有私心。不想我背负的那些,还要落到奎因的肩膀上。”
切里斯明白。
所以奎因的名字是奎因·翰约斯顿。
他也奇怪过,为什么魏嫣不给他起一个好听的东安名字,他可以继承国姓魏氏或者……
“不会的,魏嫣,”切里斯道,“奎因的父亲足够为他遮风挡雨。”
他拍着胸脯道。
魏嫣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是的,奎因的父亲。”
切里斯:“况且我的王朝重担已经需要耗费奎因很多精力了,我怎么能让他再被其他事情干扰呢?”
“好的,”魏嫣笑道,“好的国王陛下,请您一定按照培养王国继承人的标准来要求奎因,像是他现在这种喜欢随便承诺的毛病,陛下您千万记得教导他改过来。”
“王后尽管放心,”切里斯右手按住胸膛,“凭借我的良好品行和身体力行的引导,奎因一定会茁壮成长——更何况还有优秀的助教阿尔弗雷德,他不但学识丰厚,最近还对神学产生了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