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边高高悬挂的暖阳洒下淡淡的金黄的柔光。 柔光在繁茂细密的巴掌大的榕树绿叶中穿梭,一阵跌跌撞撞后,终于闯出了密叶的层层包围,散落缕缕金黄,淡淡地洒在褐色的泥土中,隐没在青青草色中。 徐念卿从年轻妇人的竹木屋里直奔这棵繁盛的大榕树。 此刻她就伫立在这棵绿油油的大树下,任由璀璨的阳光倾泻而下,为她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 想来,她就是在这里晕倒的。 徐念卿细细打量了一会儿这棵“高龄老树”后,才走向那年轻妇人的小屋。 玉足踩着脚下这片微微湿润的泥土,神情漠然。思量间,衣袂飘飘然。 少女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那风情万千的眼眸瞬时似浸满了寒霜,转头望向路边的小池塘。 分明是初春的时节,嫣澜阁后院那棵榕树未曾冒出半点新芽,这里的榕树却已经是绿叶覆新枝,一簇胜过一簇。就算是树的品种不同,发芽时节自然不同,也就罢了。可这池塘却...... 小小的池塘里不见淤泥而水至清。水上是仅剩的残荷随风浮动。残荷是在十月才会出现的,可现在分明为新春一月。 不对!很不对!...... 白昼的光愈发明亮,残荷在清波上的倒影愈来愈明晰。 此般了无生气的景象让徐念卿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 她想远离这个诡异的地方。徐念卿一步步地想往后退,却发现双脚不受自己的控制。她整个人已经在瞬息间来到了池塘边。 一阵凉风习习,裹挟着一丝绵密的箫声。 下一秒,她的意识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无法挣扎。 徐念卿的双眼无神,只是直直地盯着眼前如镜的水面,一边的唇角勾起,摄人心魄,“你是谁?” ......水面波澜未起。 “你若是再不出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念卿冷喝着波澜不惊的水面,俨然不是那个上京城中人人艳羡的大家闺秀,而是一个被未知操控的傀儡娃娃。 ......空气静默了几秒。 “呵呵。” 水底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 “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天忽然暗了。 榕树上传来了阵阵不知名的鸟儿的凄鸣声。那声音似乎要将嗓子鸣破,飘向天际。 紧接着,忽然响起一阵连绵不绝的敲门声,“吭吭......”声音一次盖过一次,愈发地诡异起来。 再看那死气沉沉的池塘,好像一下子“活”了! 池塘上的残荷“死而复生”,在此时以一种奇异的速度绽放。从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到完全盛放,不过短短几秒钟。 池塘的水面上弥漫了一层层水雾。静静的,一个风韵十足的女人扭着窈窕身姿,从白茫茫的雾气中,向徐念卿缓缓走来。 神色冷淡的徐念卿,在见到这个女人后,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这是只有堕入妖魔的僧人才会的功法。” “你是何方妖僧?姓甚名谁?速速招来!” 女人绕到徐念卿的身后,妖娆的双手缠绕在徐念卿白皙的脖颈处,口吐幽兰,“小姑娘,才一会儿没见,就不认识我啦?”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徐念卿的意识短暂地从黑暗中拉回:救命恩人?.......那个年轻的妇人!难怪我会觉得如此奇怪,为什么一个农家妇会有这般白皙的皮肤?最重要的是她的手上没有干活后的老茧!原来是妖僧啊!但是,她为什么要救我?她又为何会从这诡异的池塘上出现?....... 还不待她发出心里的疑问,意识又被拉回了黑暗中。 “不过.......我瞧着你身无半点灵气,年纪也小,懂得倒是挺多的啊!” 女人又退开身子,灵活地转到徐念卿的面前,“再说了,是人是妖,姓甚名谁,有什么重要的呢?” 女人的眼里掠过一丝忧郁,转瞬又消散得无影无踪。 “傀儡娃娃”双目无神地盯着眼前这身姿妩媚的女人,细柳般的娥眉快拧巴成一团,神色依旧冰冷。 “小姑娘,你不属于这里,还是快离开吧!”女人略有一丝深意的笑意挂在脸上。 她似又想起了什么,“我忘了,你走不了了.......” 妖僧抬手,指间瞬间释放磅礴的妖气。 徐念卿猝不及防被形同绳索的妖气束缚,动弹不得。 “不要挣扎哦~你逃不掉了!”妖僧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美人,脸上的笑意不止。 徐念卿不为所动,双眸一沉,冷声道:“你以为把我困住,我就对你无计可施了吗?” 话音刚落,徐念卿的双眸溢出一缕黑色的微光,悄然隐没在暗夜中。 妖僧听到徐念卿的话,双眼忽地睁大,惊慌感还未爬上心头,凄凉的鸟鸣声即刻停止了,余音还在广袤的黑夜中悠长地回荡着。 缠绕在徐念卿身上的妖气也随之消散。 “你把凤鸣怎么了?!”妖僧的美目怒瞪着眼前表情淡漠的徐念卿。 “不......不对!你根本不是这个小姑娘!” “呵……”“徐念卿”冷笑一声,“脑子转得还挺快。” 下一秒,徐念卿无力支撑,将要跌倒在地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腰肢。那只手微微用力,直接让徐念卿整个人倒向一个温热的怀抱。 那只手的主人是一个俊美非凡却冰冷刺骨、不近人情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