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也没想到这般严重,忙道:“又怎会如此?他两明明自始至终都没怎么交过手,绝无情就出了那一掌,总不至于是他自己出了差错才会那样?”
年长些的男子也蹙了眉头,神情复杂不清。
“这也是我一直没想明白的地方......从那公子将他摁住,一切便开始变得不对劲。”
“你我皆知,一般来说习武之人若经脉紊乱内力横走,皆因自身在调息运功时出了差错才会如此,譬如强行参悟功法,或在身体状态不佳时强行运功,气血行了偏道,都会导致经脉逆流。”
“但就绝无情来说,他好歹也是天残派堂主之首,功力仅在掌门人之下,以他那般深厚的功力,却是哪一种都不太可能会发生,故而我的确不太想得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年长些的男子目光微沉,从方才到现在,他都深觉比起十二堂堂首的绝无情,适才的昆玦只怕才是真正深不可测的那个。
“那有没有可能真是那公子气势逼人,把绝无情给吓住了?”
老四挖空脑袋地又想到一种可能,眼里像闪着星星。
“你当天残派的人没见过世面还是怎么着?那可是十二堂堂首,传闻中的人物!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的确称得上绝顶高手,岂能被旁人的气势给吓退?观仪你脑子未免也太简单了些!”
老三一掌拍在向来天真的老四头上,没好气地道。
“那你说!你说怎么回事?”
老四揉了揉脑勺,狠瞪他一眼,施暴的少年却是两手一摊也说不上来,老四却忽道:“就算不是那公子的气势把绝无情给镇住了,但他身手必定远在绝无情之上。咱们同为习武之人,都能看出绝无情的武功深厚,同样的道理,他也能看出旁人的,他方才同那公子对坐,近在咫尺,又如何看不出那公子的身手?”
此言一出,三人皆微微惊讶,他们却是忘了这点。
“行啊观仪!刚说你脑子不好使你脑子就灵通了,这话说得倒是有理!”
施暴的老三又一掌轻拍在他脑袋上。
年长些的男子也赞许地点点头,自家老四看事情总能察觉到旁人疏漏的地方,跟着目光一转又看向楚南寻:“观仪说的在理,既如此,方才那公子走时,离南寻你最近,你可曾看出他的身手?”
楚南寻顿了顿,自家大哥问的却是他可曾看出那公子的身手,而不是看出其身手的深厚。
他摇了摇头:“起先我也以为是那公子深藏不露,加上其气势卓绝出尘,面对绝无情时才会那般临危不乱,后来他到我跟前时......”
“我虽凝神看他,却并未察觉到任何内力的痕迹,且他身上也未有任何武人特征。我观他取下扳指时十指纤长白净,手上没有一点的老茧,气息松散,目光随意散漫,惟有步伐轻盈似风,却好似天生如此,并非是习了绝顶的轻功或敛藏了极深厚的内力才会这般,总有一种旁人捉他不住的感觉,很是微妙。”
楚南寻抬眼望向自家大哥,似在询问,年长些的男子得了佐证,也缓缓点头。
“的确,我一直凝神瞧着那公子,便是他从我们跟前过时,我亦未曾感觉到任何武人气息,他虽气度凌云,但我总觉得......他没什么武功。”
此言一出,两个小少年立马炸开了锅,双双鼓圆了眼睛。
“那照大哥跟二哥这么说,那公子其实根本不会武功?!”
“这倒也不一定......”
楚南寻接过话:“或许便如观仪所说,他之功力远在绝无情之上,或许是到了一个旁人不可企及的高度,已臻化境,故意将自己高深如渊的功力藏了起来。这样的人若是想这样做,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你我自然也就看不出了。”
年长些的男子将茶杯轻轻放下,也微微颔首。
老三不由得惊叹:“如此说来,那公子倒很有可能是个高人中的高人了?可是他还如此年轻,看上去就比咱们大哥大个几岁!”
“我观那公子纵然不是高人,也是个妙人。行事不凡,超然物外,连何等贵重的贴身之物亦可信手不要,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老四接过话,想起方才昆玦信手摘下扳指去换自己家二哥几十两银子的模样,脸上不禁浮上一股向往之情,眼眸额外明亮。
老三也点点头,“你这话说的倒是,咱们光去猜测他到底是武林何方人氏,却疏忽了以他这般模样跟出手阔绰,倒更像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啊!”
说罢,他抬首望向自家大哥、二哥,眼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若那公子真是哪个大家公子,自家便能去打听打听,正好拜访。
年长的男子领会到这一层意味,只道:“此事以后再说,先把咱们此行来的事情办完。”
老三老四二人知道自家大哥定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二人互相眨着眼点点头,也知这个时候该开溜了。
二人立时道趁时候还早,要去镇子上逛逛,年长些的男子心底沉着事,点了点头,叮嘱二人两句后便放他们离去。
回过头来,却皱紧眉头地看向楚南寻。
“你,跟我上楼。”
楚南寻心里咯噔,走到门口的两个小少年只笑着冲他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