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楚檀汐闻言慌了神,两小无猜的感情终究抵不过世俗功名,他自有他要背负的,又怎么会管楚檀汐她的死活。
是啊,从来都只是檀溪妹妹,他也确实把兄长的责任做的极好。
刘氏走后,楚檀汐认命了。
”那就祝他江瑜瑾官运亨通,平安顺遂。”
——
“娘娘,娘娘?”杨珏微微唤醒人,楚檀汐这才被叫醒。
她复又看向眼前这个和江瑜瑾三分像的少年。原以为这几年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意气用事,想试一试,江瑜瑾心里可还有她这个檀溪妹妹。
“娘娘在想什么?”
“一位故人。”楚檀汐偏头,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对江瑜瑾到底是儿时情谊多一些,还是少年失望多一点。
杨珏自然清楚楚檀汐在想谁。
“娘娘,杨珏说过,从不后悔成为娘娘眼中的谁,任何人都好,只要娘娘让杨珏在身材侧便好。”
杨珏微微一笑,每一个神情都是观察过江瑜瑾许久才做到的相似,他捧着楚檀汐的手,凝视着楚檀汐的眸子。
楚檀汐不信这人这般无欲无求,但她不会戳破。
她还要见一见江瑜瑾的。
杨珏心中亦不是这般所想,但他不会坦白。
他还没有超过江瑜瑾。
楚檀汐先江瑜瑾一步到德胜酒楼,她静默倚在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百姓,直到看到熟悉的江家马车。
“你知道该如何办吧?”楚檀汐瞥向杨珏。
杨珏微微颔首,自是乖巧上了床榻。逢场作戏他很是擅长,能让江瑜瑾心如刀割,他更是求之不得。
楚檀汐熟稔地摘下头上的发钗,三千青丝散落而下,她坐在床边,听着门口的动静,握着簪子地手却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女人微微咬唇,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江瑜瑾后悔,想要儿时的他真的意识到当初的放弃是个错误。
她早就不在乎自己的声誉了。
只是,楚檀汐还是奢望过,能回到儿时,成为最一开始那个天真烂漫的楚檀汐。
门口轻扣三声,“进来吧。”楚檀汐隔着屏风自是看见一抹白色身影进入房间合上了门。
楚檀汐起身,整理身上的衣服,以至于让它们看起来像是荒唐过后一般。
她半倚在屏风旁,看着眼前一身白衣、携风尘而来的男子。
许久未见,楚檀汐想过许多开场词,如今却只是沉默地看着江瑜瑾。
江瑜瑾身上仍旧妥贴干净,和楚檀汐少年时那干净利落的少年郎记忆一般无二,他亦一言不发,只是微微咬唇,在目睹楚檀汐凌乱衣衫的刹那,自是由微微惊诧一刻便收敛了目光,守着臣子的礼节。
他哽咽一瞬,在经过巨大挣扎后,终是开了口:“……微臣,见过娘娘。”
楚檀汐顿时自觉好笑,她没有从江瑜瑾的细枝末节上发现一点对自己愠恼、对过去的愧疚,终是她企图报复却成了跳梁小丑。
“江会元坐吧。江明年开春,便又是一年殿试,大好前程,近在咫尺,何苦于这重要之时,求见哀家?”
楚檀汐知他天资聪慧,但却在当年会试结束之时,他并未出席殿试擢选,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连中三元”的头衔,更是惹来了许宸奕的暴怒。
她虽不知为何江瑜瑾当初为了家族宁愿放弃她,却没有参加决定江家命运的殿试。她亦想再见他一面,却被许宸奕知晓,为了免除江瑜瑾的罪责,楚檀汐抵着许宸奕的暴怒为他求情。
但当楚檀汐再见江瑜瑾时,他对自己的毫无反应,才让楚檀汐知晓,当年往昔,终究是自己一人的心甘情愿。
江瑜瑾素来善于隐忍,他面对楚檀汐,其实早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答复她的疑问。
“此次一来,是为大殿之上,祖父的对娘娘的无礼,赔个不是。”
他俯身行礼,一缕发丝从肩头滑落,江瑜瑾没有抬头,眼神亦不敢直面对面红裙的女子,只要楚檀汐没有开口,他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江瑜瑾是乐意的,可以说,他江瑜瑾此生没有愧对任何人,只愧对楚檀汐,所以,只要是她楚檀汐,无论怎么为难他,他都甘之如饴。
这是他江瑜瑾应得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