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摆了手,打发道:“怕是还要再等上一会儿,你先去外边等着,好了我便喊你。”
可离他不过几脚路的方桌上,早就摆好了各房各院的食盒,一个个盖得严严实实,显然是做好了等人来取。
再去看,几个掌勺厨子已经坐到了灶边,各自端着饭碗在吃饭。
见冉仪老实巴结的要往外走,茗茶一声娇呵。
“你个蠢货!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她一出声,众人的注意力立马聚集过来。
茗茶指着赵大的鼻子,骂道:“好你个下贱馕糠!现今是狗胆包了天,连着主子的事都敢懈怠!”
“各房各院的饭菜早就备好,你竟敢瞒着不说!怎么?这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还得等你赵大松口了才讨得口饭吃?!”
赵大一个哆嗦,脑子都懵了,“茗茶姐,您、您说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我就一个做饭的厨子,哪里担得起这么大的罪名……”
茗茶毫不客气的啐了他一口,又招呼外边等了许久的丫鬟们进来,指着她们问他:“你可知我们在外边等了多久?你倒好,在这摆起谱来了!”
看着门口一个挤一个把门都给堵严实了的丫鬟们,赵大眼前一黑。
这里面随便哪一个放在平时都是难伺候的姑奶奶,现在来一群,不说赵大了,就是厨房管事都应付不过来。
有眼尖的瞧见那桌子上的食盒,也是张嘴就骂。
“好你个赵大,要害得我被主子罚了,姑奶奶我就剥了你的皮!”
这话一出,本就等的心焦的丫鬟们更是不敢停留,取了食盒飞快的走了,临走前,还恶狠狠剜了赵大一眼。
一时之间,赵大只觉得自己大难临头。
他额间冷汗涔涔,手脚也在后怕中脱了力,抬头看到对自己微微抿唇似笑非笑的冉仪,更是惊惧。
“你——”
“可是我犯了什么错,叫赵师傅对我不满了?”冉仪截住话头,眼露不解,一双银灰色眸子乍一看还带着几分纯然,“您若是不想做我迟晖苑的饭菜,大可直说,扯钟青阁那位的旗号做什么?叫我平白惶恐了好久,连问都不敢多问几句。”
恰好听到这句话的柳祈:?
你这女人比那京城西街的戏子还会唱戏。
领教过她手段的赵大也是恨不得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可惜天不遂愿,直到茗茶离开,他都还好端端的站着。
冉仪拿过三房的食盒,掀开看了一下,见里面照旧是些青菜白菜隔夜菜,有些不爽的抿了下嘴唇。
这要人怎么吃?
他么的,这群人知道捧高踩低,不知道爱惜美色吗?
不知道颜即正义吗?!
她正要发作,余光却瞥见一个半生不熟的男人默默站在一边。
冉仪眼前一亮,招手喊他:“那谁,你来一下。”
柳祈顿感不妙,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意思逃,只能硬着头皮走过来,嗓音紧巴巴的问她。
“干嘛?”
冉仪道:“你家主子年纪还小,吃不了太多饭菜吧?”
“?”柳祈迷茫了一瞬,目光在这人面前的食盒里游了两圈,随后满脸怀疑的掏了掏耳朵。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